煙台山碼頭外集鎮,不知哪位有心人把最熱鬧的大街起名芝罘大路,一塊油漬未幹的木牌按東西方向指向繁華區,在鬧市區路口不遠處聳立三座煥然一新的商鋪,一座朝南,兩座麵北,隔著一條街遙相呼應,特別是靠大海方向的那座,青磚碧瓦,畫梁雕棟,好不氣派!
黃孛一大早從水師營地喚來方漢鼎和張小虎二人充當自己的護衛,三人身著便裝,馱著錢票悠哉悠哉來到新商鋪近前,黃孛朝一位正掛牌匾的工匠問道:“請問師傅,你掛的招牌叫什麼名字?”
“嗬嗬,這位公子哥,我倒是想認識它,可惜它不認識我,這你得問東家。”
“你可知東家的名號?”
“姓張,大家都叫張先生。”
黃孛知道找對門了,扯著嗓子喊道:“千歐兄……千歐兄……有人嗎?”
話音剛落,張千歐興致衝衝走出店鋪,黃孛笑道:“紅布下麵可是華夏銀行?”
“公子猜得真準,你回頭看,靠南那家商鋪叫華夏糧店,靠東的叫華夏鹽鋪,都已經準備完畢,就等你一聲令下開門迎接四方來客。”
“哈哈哈,別說千歐兄效率還挺高的,短短幾日就有如此成績,可喜可賀。”
說著,黃孛跳下馬,讓方漢鼎和張小虎將錢票和一袋散碎銀子抬進屋內,自己隨後走進堂廳。
堂廳寬敞明亮,櫃台、庫房、茶幾、椅子一應俱全,甚至在西側還開了一個月亮小門,上麵書寫三個大字:“貴賓房”,看得黃孛讚不絕口。
張千歐一會兒倒茶一會兒捧來一本賬簿,不耐其煩與黃孛報告各項開銷,聽得黃孛頭大如鬥,笑道:“行了千歐兄,不相信你我也不能讓你擔當重任,這賬簿留著跟鐵拐李對賬,你打開袋子看看裏麵裝得是啥?”
張千歐彎腰解開布袋,見裏麵全是一遝遝的銀票,又驚又喜,趕緊又打開第二袋,依然如故,不由得吃驚道:“黃公子,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銀票?光有銀票可開不了錢莊,還需真金白銀。”
“哈哈哈,這你不用擔心,那袋子裏裝的不是銀票,是咱們華夏帝國發行的紙幣,號稱錢票,兩袋錢票共計二十萬兩,你要好好保管,剩下的小袋裝有二百兩散碎銀子留給你找零,對麵的兩家商鋪真的備好了貨物?”
“對麵的兩家歸貧民協會管轄,他們近水樓台先得月,昨日剛裝修完就將貨品搬進鋪裏,都等你發號施令,”張千歐費力將兩袋錢票拖到櫃台後,探出腦袋問道:“黃公子,這東西真能當銀子使?”
“嗬嗬,如果現在有人進來換錢票,你能否接客?”
“能、能、能,”張千歐忙不迭地點頭道:“我這個人生性膽小,就怕開業時牌匾被鞭炮聲震落,其實掛上一個人都沒問題,所以才畫蛇添足讓工匠重新加固一遍。”
黃孛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針指向七點,笑道:“好,你通知對麵兩家商鋪,再過半個時辰開門營業,鞭炮多放些,別怕花錢,越熱鬧越好,過午我再來驗收。”
離開錢莊,黃孛領著方漢鼎和張小虎穿過路口走進一家酒肆,大清早酒肆剛打開門板,廳裏的椅子和長條凳還沒從桌子上挪下,店小二急忙攔下三人笑道:“三位客官,這麼早就光顧本店實在是本店的榮幸,可是早餐隻有粗茶淡飯,不知合不合三位口味?”
黃孛掏出一根金條遞給店小二說道:“一會兒給我們哥仨兒上點茶水和點心,到了中午再準備一席酒席,要六熱四冷,最好上幾道拿手菜,難得今日有空閑,我們哥仨要在你店裏歡暢一回。”
店小二也許第一次見到客人用金條付賬,還是連軸兩頓,登時不知所措,直到見三人在靠路口的位置上自己動手擺放椅子才回過味來,趕緊跑上前殷勤幫忙,滿臉堆笑道:“三位客官,今兒早我們東家還嘮叨呢,一對喜鵲落在店後樹上一個勁報喜,今兒酒肆不是貴客臨門就是吉星高照,沒想到還真被東家說對了,而且一下子來了三位貴客,”店小二把金條放在桌子上話鋒突然一轉,賠笑道:“可惜我家眼大肚小,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有福享不到,門臉前那一長串幌子都是唬人的,其實一天也賣不出幾兩銀子,三位客官是不是再哈次腰,看誰有散碎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