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冠帽峰就是俄、朝邊界,嚴格說是中、俄、朝三國共同的界河——圖們江,可惜霧大的原因,站在半山腰的黃孛隻能看清眼前的景象,稍遠一些全是霧蒙蒙一片,無邊無際。
此時已是晌午,到這個時候霧還沒散去實在是稀奇之事,連金偉傑領著的幾位當地向導都大呼奇怪。
霧大有壞處也有好處,敵我都籠罩在雲山霧海之中,親兵營的將士們可以甩開膀子砍伐樹木捆綁木排,很快就紮好了上百隻木筏,隊伍趁著大霧順利渡過圖們江。
黃孛攤開地圖,董飛熟練地標出敵我態勢。
此刻黃孛率領的親兵營距離日本海隻有三十裏,在靠近海岸線十幾裏處,隔著圖們江分別是華夏先鋒隊和沙俄的營地,兩軍都據險壘寨,隻不過沙俄的營地建在一小塊隆起的高地上,而先鋒隊則盤踞在高大的鹹鏡山脈中,兩者相較立分高下,華夏先鋒隊占據了居高臨下的優勢。
親兵營渡江的落腳地正好是“三不管”地界,一塊高一米半的花崗石界碑立在堤岸上,西側刻有“土字碑”三個大字,俄側則刻有一個外文“T”字,翻譯過來就是土地的俄文簡寫。
對這段曆史黃孛可是輕車熟路,眼前的這塊石碑是鹹豐十一年所立,也就是這一年,自己率領年輕的華夏獨立團進軍山東半島開辟了第二根據地,製造了轟動朝野的“登州府事件”;也是這一年鹹豐帝一命嗚呼,清朝在沙俄淫威脅迫下簽署交換了由俄方一手炮製的《中俄烏蘇裏江至海交界記文》。
代表清朝的倉場戶部侍郎成琦和吉林將軍景淳簽完合約便揚長而去,一對大草包卻不知沙俄在此塊石碑上動了手腳,隔三差五便馬馱界牌向西前移,不到一年時間竟然前移了二十多裏地。
黃孛撫摸著被沙俄動過手腳的界碑哭笑不得,想想也怨不得清廷被人欺負,當時正值第二次鴉片戰爭打得如火如荼,加上鹹豐一命歸天,慈禧等權貴爭權奪利還忙不過來呢,哪有心思照顧荒郊野外一塊石碑?要怨隻能怨大中華生不逢時,被一群昏憒無道的敗家子當權,弄得喪權辱國民不聊生。
此刻自己已經站在這塊土地上,就絕不能讓貪得無厭的沙俄陰謀得逞,我不僅要拔掉這塊“土字碑”,還要把延伸上千裏外的所有其它界碑全都鏟平,不奪回失去的國土誓不罷休!
想到激動處,黃孛忍不住大聲喊道:“來人啊,將這塊界碑給我挖出來,埋到前麵二十裏……”話說一半,黃孛停頓片刻接著道:“不,給我直接扔進圖們江去,讓界碑見王八去吧!”
一聲令下,眾人七手八腳挖出“土字碑”,“噗通”一聲便投進圖們江。
做完這些黃孛餘興未盡,上馬直奔北方而去,爭取在沙俄援兵還沒站住腳之時控製住那個叫“媽拉巴子”小鎮。
巴拉巴什小鎮距離圖們江足有二百裏,大隊人馬人不卸甲、馬不離鞍一口氣跑到後半夜才靠近小鎮,看見前來迎接的偵察營兄弟黃孛才徹底放下心,依照事前布置好的方案將大隊人馬分成兩撥占領東西兩塊高地,然後親率親兵隊駐進“媽拉巴子”小鎮。
巴拉巴什小鎮居民隻有一百多戶,跟華夏內地相比甚至連個村落都不如,就在這彈丸之地,居然住著滿、朝、俄和蒙古利亞人等多民族,由於此地剛被沙俄劃入版圖,居民多以滿族和朝鮮族為主。
黃孛下榻的地方是個朝鮮族居戶,別看房屋用木楞壘砌而成,夾縫中的泥土還冒出幾顆生命頑強的野草,走到室內卻別用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