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孛突出重圍到了重炮陣地後清點了一下人馬,五千親兵營竟然損失過半。
自獨立團成立起,惡戰險仗無數次,以前的幾次戰役雖然也有傷亡,但是屬這次損失最為慘重。不單單在數量上,在質量上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因為每一位戰死的將士都是獨立團起底的精英,黃孛能不心疼?心痛的黃孛直哆嗦。好在周鳳及哼哈二將等一眾親人還在身邊,盡管各自都帶著傷疲倦不堪,黃孛多少有些欣慰,望著卷土重來的哥薩克騎兵,黃孛急忙下令準備迎擊。
“團主,重炮彈隻剩下一顆了,你說打哪?”
黃孛這才注意到指揮重炮的是西門強,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說道:“原來是你,怪不得剛才打得那麼準,馬傑呢?”
“團主你看,馬傑他們正彙合過來。”
此時馬傑率領三營擊退最後一股追兵後也駛向重炮陣地,黃孛越過三營看見冠帽峰腳下大批先鋒隊將士正在渡河,河麵上到處都是燃燒的敵船,上遊不時地傳來槍炮聲,估計衛朵他們還在右岸苦戰,急忙派大熊傳令馬傑率隊先馳援親兵營。
隨著周元丹左路軍主力在江北站穩腳跟,哥薩克騎兵也停止了進攻,雙方隔著一段空地遙遙對峙。
這會兒雷公仿佛耐不住寂寞,一連串炸雷在天際驟然響起,黃孛這才發現天空已經布滿烏雲。
零星雨點隨著陣陣東風散落整個戰場,哥薩克處在緩坡的高處,前麵不遠就是被重炮擊毀的哥薩克炮兵陣地,綠色的草場被人踩馬踏和炮火糟蹋的麵目全非,雙方戰死的屍骸橫七豎八躺在焦黑的荒野上,空氣中除了硝煙就是焦臭味,看的黃孛眼睛發紅怒火騰升。
突然,哥薩克騎兵一陣騷動,一群頭頭腦腦出現前排,黃孛急忙掏出望遠鏡瞧看。
為主的是一位頭戴圓頂立簷帽的蒙古人,身穿團花緞吊麵皮袍,腰係黃緞穗腰帶,腳登盤花大絨靴,海蘭青帽蓋上繡著條條金邊。
蒙古有句諺語叫“牲畜好賴,要看是誰放的,帽子如何,要看是誰戴的”,從帽冠黃孛就猜出此人出身高貴,有可能就是蒙古大軍的頭領拉次爾。
黃孛所猜不假,此人正是拉次爾,俄軍蒙古軍隊的大頭領,隨同而來還有陷黃孛於死地的哈丹巴特兒和瓦夏的哥哥維嘉,兩人圍著拉次爾指指點點。
等黃孛看清兩位仇人時牙齒不由得咬得蹦蹦直響,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黃孛調轉馬頭衝到西門強前急道:“有沒有把握炸死為首的那夥人?”
雙方相距近千米,黃孛趕緊把望遠鏡遞給西門強,同時指點道:“中間打扮的像王爺的那位。”
西門強瞧了兩眼說道:“團主,雖然重炮隻剩下一發炮彈,但我有八成把握送他們上天。”
“好,你先準備著,隨時等我命令。”
言畢,黃孛把瓦夏喊到近前說道:“瓦夏,你哥哥維嘉已經跟敵人勾搭連環串通在一起,他已是我們華夏先鋒隊最大的仇人,別怪兄弟不講情麵,我已經決定今天就滅了他,你不會怪罪我心狠手辣吧?”
“黃將軍,維嘉吃喝嫖賭,打爹賣娘啥缺德事都幹,殺了他不僅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也是替我劉家清理了門戶,我感激還來不及呢何來怨恨?”瓦夏伸手道:“如果炸不死他,請黃將軍給我一杆槍,我要親手打死他!”
聞聽此話黃孛輕鬆不少,雖然維嘉罪不可赦,但怎說都是瓦夏的親哥哥,有瓦夏這句話黃孛就能放下包袱輕裝上陣,向瓦夏敬個軍禮便注視忙碌的西門強。
西門強是老獨立團有名的神炮手,可是隻剩下一顆重炮彈多少還是令黃孛放心不下,翻來複去詢問西門強有多大把握,弄得西門強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