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灣流G550上搭載的三個奇葩(1 / 2)

那是斯萊布尼爾發出的燈光,在觸及海水的一瞬間斯萊布尼爾亮起了全部的照明燈,成翼狀排列整齊的照明燈仿佛是一隻飛蛾的星座,但這玩意兒很可能是有史以來飛行氣勢最龐大的飛蛾了,它根本就是從漆黑雲層中浮現的凶猛獵食者,就算是已經盡力減速了,其寬大雙翼上附著的暴風仍舊能掀起幾米高的海浪。

斯萊布尼爾滑上了還沒被海水淹沒的那部分跑道,龐大的機身微震,輪胎與煤渣跑道劇烈的摩擦,帶起刺眼的火花。

源稚生麵無表情叼著煙,看著這個大家夥飛速迫近。

太短了,幾百米長的跑道對於一架剛剛才結束超音速飛行的飛機而言絕不夠用,這架灣流根本來不及製動,直直的衝向跑道盡頭的悍馬車。

隻剩最後的五十米,灣流G550忽然向前方噴射出熾熱的火流,在最後時刻它的發動機逆向推力全開,數百度的高溫氣流湧出,幾乎能把拉了手閘的悍馬都推動,但源稚生依然靠在悍馬的保險杠邊上對這架飛機視而不見,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

灣流停在了悍馬前方幾米處,源稚生的風衣下擺在氣流吹動下狂亂的舞動,隻差幾米飛機就會撞上悍馬,夾在中間的源稚生會像個蛋黃派裏的夾心一樣擠出漿來,但他依舊雙手抱在胸前,腳踏大地,身體仿佛一根斜插著的標槍。

“瘋子!”機師對著源稚生豎起中指。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源稚生真是在用生命來證明灣流G550性能的優越以及機師操作技術的優秀。

如果機師的駕駛技術略有瑕疵或者這架灣流的噴氣式發動機突然掉了顆螺絲,那大家就什麼也別說了直接一起完蛋。斯萊布尼爾還沒落地源稚生就跟機上的人們玩了一場驚險的賭博,用自己的生命來賭機師的技術。如果說是世界其他地方的分部敢這麼幹,機師二話不說會迎著他的臉發射一枚響尾蛇導彈,但既然是日本分部的人這麼幹了,機師的抗議就隻限於在機艙裏豎起中指,他並不想和瘋子糾纏,或者不如說若日本分部的人在成田機場開著一豎的黑汽車夾道歡迎機師才會發射響尾蛇導彈,因為他會認為日本分部的瘋子們這是打算先禮後兵搞叛變。

機師很清楚這幫日本人的脾氣,這裏全體上下跟黑-道的關係都太深了,因此每個人都奉行極道文化,崇尚勇氣崇尚力量崇尚鐵打的意誌和視死如歸的覺悟,唯有那些泰山崩於眼前還能悠哉的打哈欠的人才能稱的得上是英雄,也唯有這樣的人才配指揮千軍萬馬,這是日本人自古奉行的美學。如果按日本分部的審美來看,希爾伯特·讓·昂熱自然是風-流倜儻的英雄豪傑,副校長也算的上是風塵奇俠,裝備部那就完了,全體是跟地精一樣怯懦的二百五。

可實際上機師隻注意到打頭的源稚生巍然不動,卻沒有意識到源稚生背後那個捧著黃色花束的女孩也巍然不動,日本分部的態度不像是發瘋,倒像是由衷的蔑視。

以源稚生的身份,他自然不會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櫻既然挑選了這條跑道,就說明她確信機師能在這條異常短的跑道上安全降落,矢吹櫻確定的事,源稚生也不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