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湘雲和暗香交談了些時間,雖然沒有讓暗香徹底放下對她的戒心,不過總算是讓暗香與她的關係不至於這麼僵,暗香走後,舒湘雲一人呆在室內考慮脫身之法,遇到那個君睿嵐讓她的心有些不平靜,她有種感覺,君睿嵐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總帶著些侵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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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睿嵐踏進這上官天佑養傷的別院後,正看見上官天佑舒服地躺在涼亭內的躺椅上閉目養神,旁邊站著一身灰衣的小廝,正給他讀話本。那小廝的聲音很好聽,軟軟地,既不是男子的粗獷,也不是女子的嬌柔。上官天佑穿著白色的褻服,頭發披散著,一陣風拂過,卷來一陣花香,遠遠看著這一主一仆,倒是寧靜祥和。
“敏行好興致啊,你這日子倒是逍遙愜意,令本王羨慕的很啊。”君睿嵐開口向亭內的人道。
“王爺?”聽到君睿嵐的聲音,上官天佑猛地睜開眼睛,想坐起身來,可是因為他臥床數月,雖然去了毒素,身體仍然虛弱,身子有些搖晃,整個人向地麵栽去。君睿嵐看到這種情景,馬上向前疾走了幾步,可是立於上官天佑身側的安福先一步扶住了上官天佑的身子,將他扶回了躺椅。
“敏行,見到我也不用這麼興奮吧。”君睿嵐仔細觀察了上官天佑的神色,那上官天佑雖然比在京中所見消瘦不少,但是看他臉色紅潤,精神煥發,想來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因而,君睿嵐也生了幾分與他玩笑之心。
“王爺,敏行見到你自然是驚喜萬分,隻是這身體實在是病弱的緊。說來,敏行實在是慚愧,以前我還跟你講我最討厭那病怏怏的病美人,如今我倒成了那弱柳扶風的女子一般的人,果真是現世報啊。”
君睿嵐見那上官天佑仍然不改油嘴滑舌的調調便知道,這臥床的日子倒沒有消磨掉他的意誌,心中對這上官天佑倒是多了份激賞。
“敏行本就是美人,如今多了幾分孱弱更是我見尤憐,沒想到敏行這副病弱之態倒是別具一番風情呢。”君睿嵐繼續與那上官天佑玩笑。
聽完此話,上官天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大聲道:“王爺,你今日果真是來探望敏行的麼?莫不是想來刺激我吧?”
上官天佑一直很忌諱別人談論他自己的容貌。上官天佑因為是家中獨子,家中之人怕他養不活,曾將他做女兒教養,一直養到五歲。雖然之後,一直按照男孩子的教育方式培養,可是他幼年被當成女子養的事情卻是在赫連城內傳開了。待他出席一些宴會場所,竟然被那些同齡的世家子弟嘲笑,實在是讓他大為惱火。他容貌雖然清秀、陰柔,可卻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一個男子被冠上美人的稱呼對他來講簡直是種侮辱。若不是君睿嵐與上官天佑關係親厚,那上官天佑掙紮著也要找他拚命。
“敏行莫要生氣,我隻是與你玩笑幾句。”君睿嵐見上官天佑一幅極其憤慨的樣子也就不再和他玩笑。“你這身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現在身子已經大好,四肢已經恢複知覺可以稍稍活動了。我現在總算是不用在過那活死人的日子了。”
“你的日子有什麼不好過,有你這身邊的忠心小廝照顧你,我看你這日子過得逍遙的很啊。”君睿嵐望了眼安福,對上官天佑笑道。
“每日躺在床上,身體毫無感覺,現在我都不願回想。”上官天佑撇了撇嘴道,“不過還好有安福在,想我爹原來也給我安排了不少人來伺候,也隻有安福最機靈,最是合我的心意。這些日子多虧有他照顧,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支持下去。”
“這樣說來,安福算是敏行你的恩人來著,敏行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待他。”君睿嵐聞言,看了安福一眼別有深意的道。這上官天佑居然還自誇是久經風月的人,怎麼都沒看出這安福是“她”而不是“他”呢?不知道上官天佑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是怎樣的表情。想到此處,君睿嵐看著上官天佑忍不住一笑。
“王爺,你可千萬別這麼笑,你這樣笑我就知道不會有好事情發生。”上官天佑看著君睿嵐臉上忽然浮出笑意有些緊張地道。
“敏行,你莫要緊張,我隻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而已。”君睿嵐見上官天佑滿臉戒備,有些好笑地道。“你這次中毒的事情絕非戚夫人下毒這麼簡單。”君睿嵐忽然話鋒一轉。
“我自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上官家這萬貫家財總是讓一些人眼紅。”上官天佑冷笑道。“你將雪蛤給了湯黎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