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悶頭想心事的薑歌,聽到悉悉索索的脫衣聲,猛地一抬頭就看到了……瑩潤白皙的身體,“明月,你……”他張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雙頰羞紅的女子。
她已經過了雙二十,在世人眼裏,已經是老姑娘,可是,她的心性到底有單純,薑歌卻是一直都知道,而且……
“薑歌,難道時至今日,你還不想要我嗎?”訾明月眼角已經沁出了淚水,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隻有片刻的停頓,立刻吊上薑歌的脖頸。
“明月,我……”薑歌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倏地就低下頭,“我……”
任誰看到眼前這幕,都會大跌眼睛,誰人能猜到,外人看來是許多世家子弟垂涎愛慕對象,在“南風倌”混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琴湖,居然羞澀地像個大男孩喪屍愛軟妹。
“薑歌,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帶著點怯懦,還有絲小心翼翼地聲音在耳邊響起。
薑歌終於抬起頭,敢直視訾明月的眼睛,“明月,我……”不是不喜歡,而是……心裏擔負的太多的東西,我已經沒有了喜歡你的資格。
訾明月並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紅唇嗬暖,直接傾覆了上去,薑歌就算真是柳下惠,到這個時候如果還能把持地住,那就是某方麵有問題了。
屋裏,那啥啥的聲音傳到就在屋外等著的某個人耳朵裏。
暮雪瞳自詡比城牆還要厚上三公分的臉,唰地下就漲得通紅,都說古代人保守,可是這……也太激情四射了。
她很懂事地,以最快的速度選擇了消失。
聽到一陣鳥叫聲,暮雪瞳抬頭看去,看清眼前一幕,心裏就一個感覺,今天的確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日子。
很久都沒被她關心,也沒來黏糊著她的掠影大俠,正和一隻看樣子羽毛挺五彩斑斕的鳥雜躲在枝頭,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就聽它叫聲很愉悅。
人打擾了不好,打擾兩隻鳥總不要緊吧。
這麼一想後,暮雪瞳把雙手放到嘴邊,攏成喇叭狀對著枝頭聲的掠影大俠,大聲叫道:“掠影,下來,我帶你逛街去啊。”
回應她的除了掠影打的一個冷顫,就隻有不情願的眼神。
好吧,暮雪瞳也不是個不開明的家長,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掠影真的和她自己的孩子無樣,看它不情願,也就隨了它,自己去街上閑逛了。
自從訾容楓回大曆後,暮雪瞳就顯得很空,空著空著,人就容易無聊,一無聊就想著怎麼樣才能不無聊,掠影和那隻母鳥正處於熱戀中,明顯的難舍難分,至於紫菊。
哎,暮雪瞳想到那丫頭,也唯有一聲歎息。
陷入情網的女人當真是可怕,她現在依然在跟著宋越學習武功,武功有多少長進,她目前還不知道,隻是她的每一句話裏,勢必帶上宋越。
更讓暮雪瞳難以接受的是,紫菊現在也喜歡上了吃生的大蒜,每天她一開口,那個味……暮雪瞳真的不想再去說她。
暮雪瞳知道紫菊的年紀,放在二十一世界雖然還是個高中生,在這個世道,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她想好了,等訾容楓一回來,就合計合計讓她和宋越成親。
宋越洞察到她的想法後,有些鬱悶,倒不是他不喜歡紫菊,而是……怎麼感覺,深受這超凡脫俗,與眾不同的女主子的影響,他和紫菊成親後,勢必是家裏地位最低的那個。
本來的男尊女卑,生生被扭轉成了男卑女尊,一時間,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
為了不再惹出是否,暮雪瞳出門前,始終都要喬裝打扮一番,雖然隻是在眉眼處稍微改動了一下,整張臉看起來,已經和原本截然不同。
暮雪瞳逛了一會兒街,感覺到口渴了,就走進了手邊的一家茶室。
這個年代的茶室,並不是單純喝茶的那種,為了吸引更多的茶客,每個茶室都會安排說書先生。
在這個沒有電視,電腦,沒有任何一切現代化設備的年代,聽人說書,也成了很大眾的休閑娛樂的方式絕世武聖全文閱讀。
暮雪瞳走進去時,台上的說書人正說到精彩處,驚堂木一拍,把暮雪瞳嚇了一跳,也沒去選位置,順勢就在身邊的凳子坐了下去。
古代這些靠說書為生的說書人,比起現代的那些電視上所謂的大師,在形容上,的確更聲色並茂。
暮雪瞳端起茶,小啜了一口,就全神貫注地去聽說書人精彩的說書。
也不知道東陵當真比大曆民主還是什麼的,反正,台上說書人,說得是三國的事,而且那當真說的很精彩。
暮雪瞳起初隻是當故事聽著,隨著故事漸進高氵朝,腦子裏閃過一個靈光,說書先生嘴裏宣治送到東陵的人質,會不會就是……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多想,可是,薑歌那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百姓,而且他遇險,怎麼剛好就被訾容楓看到了,還有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百姓,當時還隻是太子的的訾夜鳶怎麼會認識他?
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裏翻過,到最後竟然像是有一條線可以把這一切串起來。
書說得再精彩,暮雪瞳也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致,摸出一點碎銀放到桌子上後,起身就朝公主府趕回去。
……
暮雪瞳還真沒猜錯,訾明月的房間裏,等恩愛完畢後,薑歌摟著懷中依然在顫抖的身軀,聲音裏壓抑不住沉痛,“明月,其實……我不是東陵人。”
訾明月似乎早就知道了,輕輕“嗯”了聲,合著眼,讓自己更靠近薑歌,貪戀地感受著他每一分氣息。
薑歌緊緊地摟住她,壓在心頭很久的話,在這一刻,終於說出口,“明月,其實我是宣治人,是宣治梅貴妃的兒子,也是外人說的那個被送來東陵的質子。”
訾明月終於睜開眼,“薑歌,我不管你是誰,在我眼裏,你就是你。”
這份承重的愛,薑歌如何承受的起,他把自己和東陵先帝之間的交易都告訴了訾明月。
原來,所謂訾夜鳶喜歡上薑歌,都是東陵先帝施的障眼法,他最終的目的,其實隻是為了找個正大光明的借口把薑歌罰進“南風倌”,真正的目的,就是借此羞辱宣治,想激得無論是國力還是財力都不如東陵的宣治主動出兵。
宣治的梅貴妃雖得宣治帝的寵愛,沒有任何娘家背景的支撐,如何能鬥得過娘家顯赫的皇後,不然也不會把兒子送到他國作質子。
薑歌答應東陵先帝自毀聲譽的同時,東陵先帝也承諾了他的事,毫無疑問,是宣治那張龍椅。
訾明月本就長得很美,更不要說被情愛滋潤的現在,她靜靜聽完,沒有表示出任何的詫異,伏在薑歌胸膛上,合上美目,“薑歌,什麼都不要說,不管你是誰,能有今天,我訾明月已經很滿足了。”
薑歌籲出一口濁氣,低頭朝懷中人看去的同時,也揚起手點了訾明月的昏睡穴,在“南風倌”待了那麼多年,去始終不見宣治有任何動作,他其實已經看穿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