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美人,隨意出入皇宮,一開始引起了後妃們的恐慌,她們甚至打算群起而攻之。
慢慢的,她們也發現了一個規律,這個美人每次來皇宮,都隻是去先帝在位時那個公主的寢宮,慢慢也就放下心來。
“弟妹,真的好巧,沒想到我們在這裏也能遇到。”慕容興衡主動和暮雪瞳套近乎,臉上掛著的笑,雖然依舊虛偽,卻不再帶著算計的味道。
這段時間,他算是想得很明白了,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前有生父慕容南詔,後有是敵成分遠遠大於友成分的訾夜鳶,他如果真的要保住性命,那麼就隻能另外尋找靠山。
毫無疑問,他所尋覓的靠山,就是在他看來雖也被慕容南詔利用了,卻是被訾容楓放在心尖尖上,不管身處怎樣的險境,終究都能脫的暮雪瞳。
暮雪瞳對他從來都沒有好感過,回應他的態度很冷,“怎麼了?找我有事?”
她其實是話裏有話,用難聽一點的話來說,什麼宸王妃,說起來,爹死了,丈夫又不在身邊,也不過是個破落戶,比起他,當真是半斤八兩,也好不到哪裏去。
慕容興衡隻當自己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推著輪椅剛到她身邊,眼眶已經紅了,眼淚也已經翻滾出來了,“弟妹啊,這次,不管怎麼說,你都要救我。”
慕容興衡也算是豁出去了,不僅邊哭邊說,還伸手去扯暮雪瞳的衣袖。
暮雪瞳雖說是個現代人,當他的手即將要碰到她的衣袖時還是不露聲色的閃開了,“大皇子,你多慮了,你畢竟是康平帝的兒子,他怎麼樣都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少將要出嫁全文閱讀。”
慕容興衡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什麼康平帝的兒子,什麼大皇子,如果可以,他才不要投生在皇家,反正這是條偏僻的小道,周圍也沒什麼人,索性對著暮雪瞳開始嚎啕大哭。
暮雪瞳活了兩輩子,上一輩子在抓到一些小毛賊時,他們也會這樣嚎啕大哭,隻是這程度,慕容興衡排了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掏了塊帕子給他,“先別哭了,有這個哭的時間,還不如去想想辦法。”
劉永匆匆趕來,就看到暮雪瞳遞帕子給慕容興衡的一幕,他雖然覺得慕容興衡當著一個女人的麵哭成這樣,不僅有失自身顏麵,也在自降身價,可是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倒也覺得慕容興衡哭得其實挺在理,也挺合適。
“奴才見過宸王妃。”他走過去,對著暮雪瞳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劉先生,不用客氣。”暮雪瞳自然是認知劉永的,這段時間進宮的次數挺多,也看到了他很多次。
在暮雪瞳看來,這個蓄著山羊胡,整天都隻是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絕非泛泛之輩,事實上,如果是泛泛之輩,怎麼可能會跟著慕容興衡一起來東陵。
見到過很多次,暮雪瞳還是第一次仔細打量他,年紀不算輕了,應該和慕容南詔差不多。
看著他眼角的皺紋,暮雪瞳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靈光,也許從他這裏可以知道一些往事事。
這段時間,她一直“虐待”掠影,又頻繁的進出東陵皇宮,為的還是找出那筆所謂的寶藏。
訾明月不知聽誰說的,怎麼就知道了她和訾夜鳶的交易,感動得稀裏嘩啦。
暮雪瞳知道兩國開戰已是迫在眉睫,但是,還在想著哪怕不能全身而退,還是要先幫了訾清汐。
至於薑歌,她暫時也懶得理他,在她看來,訾明月為了他,付出這麼多,承受了那麼多,但凡他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會乘機落井下石。
“劉先生,我想你單獨聊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她看著劉永,話鋒一轉。
劉永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暮雪瞳忽然會提這麼個要求,隻是一瞬間的怔愣,當即點頭,“我有空,王妃這裏請。”
在東陵皇宮呆的時間長了,劉永對皇宮的布局很熟悉,暮雪瞳跟著他走了一會兒,就到了一個絕佳的談話地方。
劉永也的確是個聰明人,不需暮雪瞳開口,已經洞悉她要問他什麼,“王妃,如果你是問誰是你的生父,在下還真的不知道,但是,在下活到這把歲數了,見過的事,自然要比王妃多,王妃且聽我說完,再覺得對不對。”
暮雪瞳抿了抿唇,對他的話,並沒置可否。
“王妃回去後再仔細想一想,最後一次看到暮尉遲,他可有說過什麼不一樣的話?或者是留給你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從這兩方麵入手,不管是尋寶藏還是弄清自己的身世,暮雪瞳都想到了,不然最近掠影的日子也不會這麼難過。
隻是……還當真是一無所獲。
掠影那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談戀愛的關係,和它說什麼都是牛頭不對馬嘴,好端端的一隻鳥,愣是成了二百五。
劉永觀察了下暮雪瞳的臉色,就知道他雖說到點子上了,卻是毫無用處的點子,隻能歎息一聲,“王妃,你要問大皇子的事,我還知道一些,左相的事,我還真的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