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算是蒙騙過了所有的人,而那個時候,他也已經聽從了慕容南詔的安排娶了孫慶梅。
他對孫慶梅一直都是相敬如賓,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和她成親半年以來,兩個人還沒洞房。
孫慶梅雖出身在武將之家,自小也是在馬背上長大,性格算是大大咧咧,不如一般女兒家那麼嬌媚,可是,再怎麼出身武將之家,她一個特小女兒家家的,有些事,尤其是男女方麵的事,還真不好意思主動說出口。
也不知是聽了誰的話,她以為暮尉遲遲遲不和她圓房是心裏另外藏著女人。
出嫁前,娘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話還在耳邊,無非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出嫁為人婦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記住了,一定要學會忍耐。
她深深的愛著暮尉遲,當然就把母親的經驗之談放到了心上,那一天晚上,等暮尉遲回到府上後,她就親自端著剛煮好的宵夜給他送去書房。
也正是那一次,暮尉遲怕她發現了被他藏在書房裏,至今仍然昏迷的訾清汐,不待她看清書房裏的一起,就拂袖滅了燈,打橫抱起她朝他們兩個的新房走去。
就這樣,暮尉遲和孫慶梅有了新婚半年後的第一次圓房,也正是那一次,就讓孫慶梅懷上了孩子。
可惜,那個孩子,才出生不久,就因為娘胎裏帶出的病夭折了。
說來也巧,孫慶梅被診斷出懷孕的同時,昏迷中的訾清汐也被診斷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葷君素妃全文閱讀。
兩個月的身孕!
這個消息足足讓暮尉遲愣在原地半天,兩個月前訾清汐還在宮中,難道她腹中的孩子……目光忍不住落到她小腹上,難道這個孩子是慕容南詔的?
訾清汐像是受到了重創,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如果不是暮尉遲花大價錢取來各種珍稀藥材給她吊著命,估計早就死了。
八個月後,她終於要臨盆了,在劇烈的陣痛中,她終於睜開了那雙閉上了將近八個月的眼睛。
她看著暮尉遲的眼睛裏,慢慢的聚攏起一層霧氣,嘴巴張了張,想發出聲音,卻發現躺的時間太長,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女子產房,一向是被視為汙穢不吉利的地方,即便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都不得入內,偏偏,暮尉遲這個和孩子連一毛線關係的人卻待在床邊,一直都在陪著訾清汐。
大概是感覺到暮尉遲流露出來的戾氣,那個穩婆心裏越慌,手裏就更沒個數。
過了很久,久到訾清汐身上就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眼珠一翻,又要昏過去了,她才驚喜地叫道:“夫人,你再用力啊,都能看到孩子的頭了!”
穩婆的話給了訾清汐最後的力量,拚勁全身力氣,猛然地一個用力,小腹忽然一鬆,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滑了出去。
從估算好訾清汐的產期,暮尉遲就找了個借口,把孫慶梅送到娘家去小住,至於府上的傭人,不管是幹什麼活的,一概都帶薪放假。
那則消息一出,在當時,不知引來其他富貴府邸上傭人的多少羨慕和妒忌。
穩婆把孩子清理幹淨放到暮尉遲手上,剛要喜滋滋地報喜,也好討個大紅包,忽然就覺得頭頂有什麼不對,好像很痛,她剛要抬起去看,瞳孔忽然猛地收縮了幾下,嘴巴張了張,沒等發出任何聲音,人已經倒在地上。
雙目瞪大,直直地看著目無表情的暮尉遲,仿佛在問她做錯了什麼,還幫他的夫人順利接生了,為什麼卻要了她的命。
這個好不容易來到世上,一出生卻背負上一條命債的孩子,就是後來被暮尉遲起名叫暮雪瞳的女子。
產後的訾清汐,眸光呆滯,並不像一般初升為人母的女人那樣,不顧身體再怎麼虛弱都嚷嚷著要見孩子,她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眸光所能觸碰到的上方。
暮尉遲拿過早準備好的床單,朝穩婆屍體上隨意一蓋,就急匆匆地走到訾清汐身邊。
他是愛屋及烏的,不管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的,隻要是訾清汐生下來的,他都喜歡,也會把她當成親生骨肉撫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