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慶典圓滿結束,同學們高聲歡呼,收拾書包回家。薑鶴想了一下,這次的中秋假是和國慶假連在一起,共有8天,今天回別墅歇一晚,明天收拾東西回老房。
因為學校宿舍在假期期間不供電供水,所以林霧還是在班主任老張家借住,沒有收拾太多東西。
回到宿舍,林霧隻看見薑鶴一個人在收拾。薑鶴感受到林霧的目光,把頭轉過來
薑鶴:“她們……收拾完先走了”
林霧:“嗯”
薑鶴:“不收東西?”
林霧:“等會兒”
薑鶴點點頭,收完東西提著行李箱走到門外,想了一下還是打了個招呼
薑鶴:“再見”
林霧:“再見”
此時她們還沒意識到,“再見”是真的快
林霧走到陽台上,看著薑鶴提著行李箱出了宿舍樓。林霧感受到手裏的手機在震動,拿起來發現是張國立的電話
林霧:“張老師?”
張國立:“那個小林啊,嗯……你來趟,我有點話給你說”
張國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林霧壓下心中的不安,匆匆趕去了張國立家
……
張國立:“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裏麵的錢足夠你上完高中和大學。這張卡是你父親留給你創業的……老師對不住,確實沒法了……就是辜負了你父親對我的信任……唉”
林霧從張國立手裏接過兩張卡,表示沒關係,進了屋子將自己的東西收好。離開時,林霧向張國立深深地鞠了一躬,張國立紅了眼,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霧:“謝謝”
說完,林霧提著包走了
天色漸漸黑了,暖色的燈光吸引了不少飛蟲,林霧有些迷茫,在熟悉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開始刮風了,林霧緊了緊衣服,想著應該是要下雨了。
她看了看四周,隻看到前麵有家鋪子亮著燈,打算去那裏躲躲雨
離店鋪50米左右的地方有條巷子,林霧路過時被一隻手抓住拉了進去
重心不穩,林霧直接跌在地上,手被擦破了皮,腳踝也傳來疼痛感
劉鑫鵬:“怎麼,我們堂堂學習委員又被扔了”
劉鑫鵬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霧,將她的包踢在一邊,兩個小弟立刻上前胡亂翻找
“哥,找到了”
劉鑫鵬將東西拿過來,是一個手縫的黑色錦囊,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劉鑫鵬:“嘖嘖,土狗就是土狗”
“哥,下雨了”
劉鑫鵬聞言抬頭看了眼天,無所謂地抓抓頭發,一邊的林霧強撐著單腳跪在地上,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把手工刀,眼睛死死盯著劉鑫鵬手上的照片
林霧啞著聲音幽幽開口:“我勸你……還給我”
劉鑫鵬聽到林霧的話,剛想開口叫人壓住她,抬眼就看見林霧通紅的雙眼充滿殺意
“她想殺人”這個想法剛一冒出就被劉鑫鵬強壓了下去,但他滾動的喉結證明了他此時的慌亂與害怕
劉鑫鵬:“你……你有刀又怎麼樣!你敢殺人啊!”
林霧的目光從照片轉移到劉鑫鵬臉上。大雨傾盆,雨水順著劉鑫鵬的手打濕了照片,漸漸照片上的人臉是模糊的,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林霧強撐著站起來,拿著刀的手漸漸用力,她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在處在崩潰邊緣了
林霧:“你……憑什麼……”
林霧向劉鑫鵬走了一步,但因為腳踝的疼痛再次跪了下去,她渾身已經被雨水打濕,身上泥濘不堪,雙眼通紅,手上的擦傷還在滲血,拿著刀的手不停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她低聲呢喃,她想停下,可她做不到
頭昏昏漲漲,眼前不斷浮現小時候的片段,所有對她好的人,欺負她的人,一件件事,一個個人,都那麼清晰,可唯獨那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們的臉、身影、聲音都漸漸模糊
剩下冷冰冰的名字:林山,文安月
就在林霧意識快要徹底崩潰時,一隻手扶住了她肩膀,幾乎是條件反射,林霧用拿著刀的手向前用力一揮,薑鶴偏過頭,臉上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與落在臉上的雨水混合,滴在地上
林霧再看看周圍,劉鑫鵬等人東倒西歪得倒在地上呻吟,那張泛黃的照片已經落在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