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淩家。
一處幽靜的後院,一位中年人斜躺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書。
這中年人身體略瘦,枯黃的頭發夾雜著一縷縷白絲,眼神溫和,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柔弱感覺,給人一種儒學家的感覺。
良久,中年人合上書,閉上眼眯了一會兒,方才睜開眼睛,吐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還有三個月便是家族測試,蕭兒應該快回來了吧?”
這中年人自然便是淩蕭的現在的父親,淩輒。
想到淩蕭即將回來,淩輒幹澀發黃的臉上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淩蕭天生天資平庸,不適合修武,但卻抱有一顆強者之心,誓要博上一博。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方才達到了武士五品,與小輩中的差距也是愈來愈明顯,漸漸的被同年人疏遠,整天生活在鄙夷嘲諷的目光中。
帶著誌向、不甘屈辱,決定離開家族,去深山的五峰派修煉,以求突破。
殊不知他這一去,將成為他終生的命運轉折點。
“唉,回來也好,至少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了。”淩輒苦歎一聲,搖頭起身向房屋內蹣跚走去。
像這樣的人與其在外麵經曆風浪,磨練自己,倒不如在家族中,受到家族的庇護,平平靜靜的過一生。
這是每個當父親的想法。
武道一途,充滿了凶險,寂寞,自己用一生來證明,又何必讓自己的孩子來重蹈覆轍呢。
......“大師兄,暗哨傳來消息,淩蕭三人已經下山去了,此刻正在我們......”空曠的山洞外,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
細看之下,這人正是一個月前到冠冕峰找事的李瓊,自從上次在淩蕭那裏吃了虧後,他便整天茶不思飯不想,整天想著辦法怎麼去整淩蕭,但淩蕭長期帶在山中,他也沒轍,如今淩蕭下山,正是一個好時機,大歎天助我也,便匆匆忙忙的跑來找到了他大師兄。
“呃...據我所知,那淩蕭隻不過是個資質平庸的庸才罷了,難道真有你說的那樣,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良久,漆黑的山洞深處,方才傳出一絲懶惰的聲音。
“是的,大師兄,我親眼所見,當日他僅用一根羽毛便摧毀了我二人的劍,實力可見一斑,至少也是達到了武師,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可會影響到大師兄您的地位,影響到您的宏圖大業,不如我們......”李瓊的聲音陸續響起,說罷,手掌忘脖子上抹了抹。
“你該不會是在他那裏吃了虧,想借我之手進行報複吧?”停頓片刻後,山洞深處才傳出一絲聲音,語氣略帶一絲厲色。
李瓊身軀一震,冷汗唰唰的流了下來,顫抖道:“皇...大師兄,沒...沒有,請大師兄明鑒。”
“算了,一切有可能影響我計劃的因素都要抹掉,你把這個拿去,帶三人前去,做幹淨點。”說罷,裏麵飛出一塊黑色物狀。
李瓊撿過那塊黑色物狀一看,臉上一喜,向山洞內鞠了一躬,急忙向山下跑去。
茫茫大山中,此刻一行三人正在蹣跚穿行。
淩蕭辭別師傅後,便帶著萬人擋二人馬不停蹄的向山下趕去,冠冕峰距荒城大約幾百裏路程,中隔幾十座大山,其間更是有魔獸橫行。
從記憶中得知,三個月後,淩家會有一次測試,他現在必須要急速趕回去,參加家族測試,取得耀眼的成績,一舉拿下整個淩家。
望著四周空蕩蕩死一般寂靜的樹林,淩蕭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似乎即將有什麼事情發生,這不需要什麼證據,完全是憑借他多年的經驗而養成的一種直覺。
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事之反常必有妖!
偌大的樹林裏連一隻鳥都看不到,沒有一絲聲音,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他們已經離開了冠冕峰三四天,這裏距冠冕峰相距一百多裏,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要擊殺他們,此段乃是最佳埋伏路段。
不得不說,淩蕭前世作為殺死,積累了很多的經驗,僅僅一瞬間,便將事情清楚的理了一遍。
淩蕭依舊麵無表情、無所事事的向前走著,但卻是放慢腳步,與後麵的萬人擋蘇維二人並排,手不著痕跡的往兜兒裏縮了縮,那裏有著三根羽毛。
那是他前段時間在山上射下的一隻雕身上拔下來的,這類羽毛剛中帶柔,柔中帶剛,柔韌性極強,經過淩蕭的特殊煉製,羽尖和毛邊更是變得鋒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