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屢黑光射過,其聲無息,其形無形,其速也電,羅旭站在龍首之上,完全不知其情,等到反應,已是太遲。
原本旁看的海獸和王晨,隻聽見羅旭一聲慘叫,身形陡然從龍首上摔將下來,砸在海底,一動不動。
“師弟!”
王晨一個虎撲,衝將上去,抱起羅旭,隻見羅旭臉上一片烏黑,印堂發亮,已然中了劇毒。
那紫煞蛟龍見王晨搶過羅旭,並未阻攔,隻是化為人形,頭上破裂一處,鮮血妄自流淌。
隻見,海中頓時安靜的可怕,隻有王晨搖晃羅旭的聲響,那紫煞蛟龍背後,突然出現一片黑影,較之化為龍形的紫煞蛟龍,不逞大小,赫然有數千丈之高,其體形巨大,慢慢顯露麵貌,卻是一隻天蠍,那天蠍巨長的尾巴,正遙遙豎立,顯然羅旭所中之毒,便是蠍尾射出的毒針。
那隻天蠍來到紫袍少年身後,問道:“老三,出了什麼事?為何你被人欺負成這等樣子?那騎在你頭上之人,又是何人?需我破關出來救你?”
紫袍少年恭謹對那隻天蠍一行禮,回答道:“這二人不知從何而來,是何人門下,冒然闖入我等修真場所,我本想抓來打牙祭,不想二人手段非常,我的手下折了數名,愣是奈何不了二人,我親自出手,又遭二人生擒,無可奈何,隻能請大哥出手搭救。”
那隻天蠍頓時化為人形,乃一七尺中年,紫發碧眼,一雙眉目中恍若電閃,其神形威嚴,較之獸族幾位王者,亦不逞多讓。
那紫發中年,定睛凝視王晨羅旭二人,見其不結金丹,不修元嬰,甚是大奇,畢竟可擒住渡仙期的紫煞蛟龍,自身本事便已非凡,豈能是一般普通修真者,並且還是未結金丹的修真者?
如此,紫發中年認定,王晨羅旭定是走了另類修真路線。
紫發中年人繞感興趣道:“三弟,我不是說你,你也是渡仙前期的功力,為何會被他二人生擒?便是我親自出手擒你,隻怕也要廢上一番工夫,這二人修真功法雖則奇異,隻是瞧他二人麵貌,隻怕不甚年長,功力道行定然不會甚高,此次你怎麼就栽了跟頭呢?”
紫袍少年苦笑道:“這二人功力道行卻是不高,隻是這二人靈器甚多,其靈器品質又高,而其中一人,還擅長陣法,我一時受困,便被另一人欺到了頭上,我甩脫不得,他又手持靈器,當真一刀下來,隻怕我的性命亦是難保。”
如此,紫發中年才打量起王晨羅旭身上的靈器,不由眼中一亮,他認出,這些靈器的品質,俱是極品,萬中無一,難怪自家兄弟會栽了這個大跟頭。
紫發中年出聲喝道:“別搖了,中了我的蠍毒,豈是好受?再遲片刻,他的小命便要不保。”
王晨本事聰明之人,隻是如兄如弟的羅旭一受重創,中了劇毒,一時失了分寸,才忘記危險,也忘了處境,此時紫發中年出言喝醒,頓時反應過來,一手將羅旭抱起,來到紫發中年的對麵,問道:“如何能救得了他?蠍毒是你射的,你自是有解救辦法,是不是?”
紫發中年笑道:“這個自然,隻是,我為什麼要救他?你二人欺我三弟,又殺害我方多人,我可找不出理由要解救你二人。”
王晨怎會不識紫發中年人的想法,隻是道:“你說罷,要怎麼才肯出手相救?隻要你救得了我師弟,任何條件,我都可答應。”
紫發中年不為所動,依舊道:“我且問你,你二人師從何人?乃修仙大陸,那門那派門下?不可敷衍,不可說謊,從實說來。”
紫發中年有必要問清楚這些,他見王晨羅旭極品靈器甚多,每人身上都有四五件之多,這可不是一般修真門徒所能擁有的,而且,對功力不高,道行不深的門徒,都能賜下如此多靈器,不是修仙大陸的大門大派,那會是什麼?並且,但凡師門能賜下重寶,那都是極其重視之人,而王晨羅旭身上的靈器,其品質都是極品,由此推斷,王晨羅旭自是修仙大陸大門大派門下,並且身份極高。
如此一來,紫發中年便是貪圖王晨羅旭的極品靈器,亦問清王晨羅旭的身份,免得不經意間惹下大禍。
王晨道:“我二人無門無派,師從臨淵子,好了,你現在可以救我師弟了。”
紫發中年道:“不急,救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我還有問題問你,你二人到此處來,所謂何事?還有,你自稱無門無派,你二人身上靈器甚多,倘若無門無派,那裏得到如此多的靈器?嗬嗬,少年人,你莫要欺我,不然,你師弟我不僅不救,便是連你,也一並捉了。”
王晨兩眼一寒,直刺紫發中年,冷聲道:“勿要多問,我隻問你,救還是不救?救,現在便救,不救,我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紫發中年見王晨出言冷嚇,不由大笑道:“嗬嗬,現在到底是誰求人救人?是我,還是你?少年人,你夠狂妄的,別說你道行不深,功力不高,拿我無絲毫辦法,便是獸族王者到此,我要不賣麵子,他亦不能拿我無任何辦法,何況是你?少年人,還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免得惹我不快,讓你得不到絲毫好處,當真不救你師弟。”
王晨低下頭,望向中毒的羅旭,輕聲道:“師弟,你放心,我一定找人救你,倘若你有不測,師兄定然幫你報仇,別說眼前幾隻跳梁小醜,便是整個修仙大陸的修真者同來,我也悉數殺盡,為你陪葬。”
說完這一切,王晨抬起頭,冷目道:“我再問你一遍,救還是不救?救,現在便給我救,不救,你這幾人,一個別想活至飛升之日,我定將你等千刀萬剮,碎屍萬斷,攪其元嬰,魂飛魄散,連再世投胎的機會,都不給。”
紫發中年冷笑道:“哈哈,少年人,你當真不識天高地厚,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當真以為我不敢打殺你,哈哈,可笑,可笑。”說著,便欲擊殺王晨。
王晨便欲注入一道靈識至傳送靈符,瞬間脫身,雖則羅旭中毒已深,昏迷不醒,無法使用靈符,可王晨抱著他,亦可一同靠傳送陣離開這裏。
陡然一聲“慢著”,從紫發中年的身後響起,不僅紫發中年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連王晨的動作亦停了下來。
隻見紫發中年的身後轉出一名身穿綠袍的青年,身形瘦長,文士打扮,非修真者裝扮,手中無用,兩袖空空,其貌也俊,其顏也肅,目中無光,卻是透明,一雙眼睛似可看透世間萬物,直入人的心靈,王晨還見,這名文士青年的眼中,偶爾閃動一絲紫電,一閃即沒。
這名文士青年步上前來,於紫發中年,紫袍少年,同線而立,而紫發中年和紫袍少年,卻也向文士青年叫道:“二弟(二哥)。”
這文士青年道:“大哥,你去將那人身上的蠍毒拔掉罷,免得久了,傷了他的身子。”
紫發中年道:“二弟有所不知,此二人囂張怪癖,桀驁不馴,口出狂言,我是不會救人的,而且此二人極品靈器甚多,我還要一並奪了。”
文士青年道:“大哥,我叫你去將那人身上的蠍毒拔掉,你也不願意麼?你可是不聽我之安排了麼?”
紫發中年道:“不是我不聽,而是讓我救人,我辦不到,還從來沒有誰,在我麵前,如此囂張,救了他們,豈不招人笑話?說我連兩個黃毛小子都不敢招惹?那我以後,怎麼號令手下?”
此時王晨道:“你要怎樣才肯救人?要我服軟,卻是無絲毫可能,倘若其他條件,我大可答應,你若隻是圖我二人靈器,我現在便可送你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