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妮緊緊抓住名片,凝視了我片刻,眨了眨眼睛,問我,“他讓我去廣州路上的醫院仔細檢查,什麼意思?”
我一聽,哈哈大笑,拉著她跑到服務台結了帳,一直笑到咖啡館門外,鍾妮不解的緊盯著我,逼問我。我喘了口氣,告訴她,“廣州路上不是有兩個醫院嗎,一個是人民醫院,隔壁就是精神病院。哈哈!下麵的我就不用明說了吧?”
鍾妮小臉氣得白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發誓一定要報此仇!而這時,我們還沒有看那張名片。我又安慰了一下鍾妮,逼著她掏出名片揭曉答案。一張深藍色的名片上寫著:Fairy公司,吳瑞,運營經理。我們翻看了一下反麵,才發現,Fairy公司是做互聯網產品的,運營網站建設、網站推廣,電子商務,還是國內某個品牌門戶網站的地區總運營商。
這個職業與我們想象的有些出入,平時接觸得不太多,聽說是最近幾年才紅火起來的行業,對我和鍾妮來說是比較陌生的,畢竟隔行如隔山,我和鍾妮一路上,討論著對互聯網這個行業的看法,鍾妮也忘記了被帥哥羞辱後的不愉快。
回到辦公室,我和鍾妮果然遭受了老胡的一頓痛罵,“你們這兩個膿包,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這年頭不是靠臉蛋,是靠腦袋瓜子吃飯!”老胡邊訓斥我們,邊指著自己的禿頂腦袋,示意我們他是靠聰明絕頂的腦袋吃飯的。丟了一份新專題議案,命令我們明天不把房地產的專題做完,就把我們倆一起滅了。最後,把我們從那間臭氣熏天的辦公室趕了出來。
我和鍾妮灰溜溜鑽回憋屈的鳥窩(我們辦公的地方是用隔斷隔成的一塊塊小方格,大家一埋頭爬格子,如果不發出聲音,辦公大廳就會沉靜一片,沒有一點生氣,很憋屈的那種,我和鍾妮把它稱為憋屈的鳥窩),一直鬱悶到下班時間,兩個人發了一通短信,說下班之後出去High一下,把倒黴味去掉。
就在我和鍾妮準備去High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我小叔,“在哪兒呢?晚上請你吃飯。”
“小叔,我和妮子在一起,你要多掏一份哦。”我笑嘻嘻威嚇小叔,他最怕妮子,原因嘛,嘿嘿!……一聽是我小叔,鍾妮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嘰嘰喳喳起來,“喂,林一凡,你別想把我甩嘍,想請小菲吃飯,就一定要先問過我!……”
“……”估計小叔拗不過她,早早投降,鍾妮掛完電話,一臉勝利的表情。
提起我的小叔,那是我們家族一段恥辱史,那是我爺爺五十八歲那年,跟別的女人製造的愛情結晶體,奶奶因為這事,得了心肌梗塞,一命嗚呼!可悲的是,小叔的親身母親沒多久就遺棄了小叔,把小叔丟給了爺爺,爺爺把小叔抱回家時才兩歲,一開始全家人都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可沒過多久,全家人都讚賞小叔,對他寵愛有加。
小叔比我隻大三歲,爺爺去世時,將小叔托付給我老爸,小叔從此就跟我父母還有我生活在一起,所以我的小叔又同時扮演著我哥哥的身份,每當我沒心沒肺取笑小叔的身體曖昧時,小叔總是敲打我的腦袋,然後陷入惆悵境地,那個時候,小叔一定在思考,如果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他一定不要以這樣尷尬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
小叔從小機智過人,長得像他母親,五官極其精致,深遂的眼睛,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特別可愛。在某名牌大學畢業後,進入某航空公司,現已是航空公司運輸部主管,一年前有過一個女朋友,曾經愛得死去活來,卻在某一天突然分手,分手原因不詳。不知道是舊情難忘,還是對女人失望,目前小叔還沒有接受新的愛情。
就在我念叨小叔的往事時,鍾妮已經把我帶進了和小叔約好的餐廳,小叔早已久候,一見到小叔,鍾妮像小鳥一樣撲向小叔,“Hi,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這丫頭從十歲開始就看上我小叔,可小叔隻把她當小孩子,不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