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謝王。”水蘭芷一行禮，與眾人一起退下了。
“利爾，我覺得那個水蘭芷很可疑，她一聽說我是前祭祀之子，就很激動，而且還知道我的姓氏。”裏丹冷著臉道。
利爾麵無表情：“也許，她認識耶利塔。三朵香草，哼，哪有那麼巧？明晚一定要想辦法讓她露出破綻。”
“利爾哥哥！”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粉嫩的小手裏抓著三朵香草，“利爾哥哥幫耶利塔戴，耶利塔嫁給利爾哥哥。”
“耶利塔，真不害羞。”十一歲的裏丹捏紅了耶利塔宛如水晶般精致的小臉。
“痛！哥哥欺負人！”耶利塔拉著十歲的利爾。
“耶利塔乖，不痛不痛。”利爾笑著將香草插在耶利塔的頭上，“等耶利塔長大了，就穿繡著香草的紅嫁衣嫁給我。”
“真的？”碧玉般的綠眸閃閃動人。
“真的，繡著三朵香草的紅嫁衣，耶利塔長大後，把繡著香草的紅綢緞拿給利爾哥哥，利爾哥哥親手為你做蓋頭。”“
“嗯，利爾哥哥發誓。”
“好，向腳下流淌的塔珠湖起誓……”
“像腳下流淌的塔珠湖起誓。”身在異處的兩人竟同時念出這句話。
“唉—”水韻清長歎一聲，苦笑道，“一招棋錯，滿盤皆輸，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多情人。”
“師傅，我們把水水帶回去吧。現在的處境，隻會讓她時時刻刻倍受煎熬。把水水帶回去，我，我可以，我……”藍淩霜喃喃道。
“連你都……也對，芷兒她真不愧是她的……唉，都是我的錯。”
“師傅？”
“什麼都別問了，順其自然吧，如果真的到了非常時刻，也隻能用非常手段了。”
入夜，水蘭芷還回本來麵容，悄悄地去了沙陵，穆連一族的墳墓，那下麵，有她的父母。微涼的晚風吹起了散落的長發，冷冽刺目的銀色光澤使瘦小纖弱的身軀顯得那樣淒苦而無助。
當年就在這裏，被奪走了一切光亮，從此獨自行走在黑夜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摸索著前進，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水蘭芷拭去眼角的淚水，這輩子，早已經被毀了。
入口的避邪獸目光猙獰，水蘭芷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拜謁父母？父母是為她而慘死的，是她害死了他們的。從沒有過的脆弱感襲上心頭，茫然，無助。
“將軍，都準備好了。”
“嗯，你們都退下吧。”裏丹捧著祭品，“今晚我要祭告父母，不回來了。如果有什麼急事，就到沙陵來找我。”父親，母親，也許我們有機會找到耶利塔了。
還是算了吧，水蘭芷低頭輕歎一聲，準備離開。
“耶利……塔？”裏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的祭品撒了一地。那銀色的影子，除了她，水還有那樣的銀發？是幻覺嗎，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