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爾哥哥，今天……”
“我知道。”回想起朝上水韻清的舉動，利爾真是哭笑不得，“那是你師傅吧，很有……童心。”
爹到底做了什麼？看著利爾糾結的表情，水蘭芷無語。
陣陣香草的味道隨風傳來，王宮的庭院就是不一樣啊，恢複了聖女身份的水蘭芷自然可以堂而皇之地隨時出入。
皺著眉頭，利爾想問又不敢問。水蘭芷笑道：“利爾哥哥，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耶利塔，大祭司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利爾不敢抬頭看她。
“好像是真的。”波瀾不起，仿佛這事不是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那麼……”利爾抬起頭，神情複雜。
食指摩挲著茶杯的邊緣，水蘭芷淡笑著將肩頭的草屑拂去，隨手采下一朵香草：“利爾哥哥，我在錦都住了快兩年，已經不喜歡香草了，它太小太弱，太過暗淡，隻有它的香味，偶爾會出現在夢中。可是它本身，已經不值得我懷念。”
利爾低頭望著茶杯中的倒影：“我等了十年。”
“但你等的不是我，我所懷念的也不是你。”水蘭芷握著項上的藍寶石，“你等的是耶利塔，而我是水蘭芷。”
還是風送花香，茶味清淡已被掩蓋其中。沉默蔓延，兩人各自望著麵前的那一小塊桌麵。“利爾哥哥，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可能再拿著三朵香草就說做你的新娘，你也不可能再拆下王冠上的寶珠為我綴繡花鞋。我們懷念的都隻是當年純潔無垢的情感，把對方拿來當做不敢直麵現實的借口罷了。我們，在我當年離開紫夜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結束了。”
當年的耶利塔……嗎？會拽著自己的衣袖跟著自己到處跑，總是甜甜糯糯地叫自己“利爾哥哥”，還每天歡蹦亂跳地逗自己開心……不知為什麼，利爾突然想到了古麗兒。
古麗兒嗎？如果是為了利爾哥哥的話，就算了。水蘭芷歎了口氣。
“耶利塔，不，蘭芷，不管怎樣，我還是你的利爾哥哥。”利爾笑了笑，舉起茶杯敬向水蘭芷。
“嗯，利爾哥哥。”
“突然覺得我們是多餘的。”洛逸塵和莫子謙坐在一起閑聊。
“唉，人家的家事啊，我們插不上手。”莫子謙也很無奈。
“對啊對啊，你們兩個安穩一點就好了。”藍淩霜不知從哪鑽出來。
“藍兄，蘭芷她……”
“沒事沒事，師傅是她爹，她還能有什麼事。”藍淩霜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來，師傅說那個紫夜王已經出局了，我們分析一下，現在就剩我們仨，誰最有希望？”
“然後呢？”
“然後滅了他。”
“……”
“……”
“可恨，那個妖孽怎麼會……”古喀裏揮手掀翻了書桌。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哼哼，真是沒用啊，想指望你能收拾了那個孽種的我，真是昏了頭了。”
古喀裏驚詫地抬起頭：“古麗兒，你說什麼？”
“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我說的不是人話？聽不懂嗎？”古麗兒邪笑著，坐在古喀裏對麵的椅子上，十指交錯放在胸前，眯著眼看古喀裏，“這麼快就忘了十年前，誰給你下的神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