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的絲線在白皙修長的手指間來回穿梭,水蘭芷仔細地編著鈴鐺的穗子,一側的臉在夕陽的映照下像是會發光,原本有些慘白的膚色被渲染上一層淡淡的橘紅色。洛逸塵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水蘭芷的動作,臉上帶著那種淡淡的橘紅色的微笑。
柯律斐站在門口,有些不忍心打擾這樣一幅美麗的圖畫。“聖女!”
水蘭芷猛地一驚,手上的穗子險些掉在地上,抬頭看著柯律斐:“公子,你是在叫我嗎?”
“聖女不必驚慌,實不相瞞,在下是須沿的王。”柯律斐不請自進,找了張椅子坐下。
水蘭芷和洛逸塵對視一眼,洛逸塵趕緊先關上房門。
“公子,說話是要負責的。”水蘭芷放下手中的絲線,盯著柯律斐的眼睛,“你說你是須沿王,我憑什麼相信你。”
微微一笑,柯律斐淡定自若:“聖女還記得那支金簪吧,那是我須沿原本進獻給紫夜王大婚的賀禮,當時聖女看中了這支金簪,紫夜王將它送給了聖女,聖女應該還記得吧。之前聖女看到的女子,就是打造這支金簪的人啊。”
有這麼回事嗎?水蘭芷有些鬱悶,如果是真的,那也是爹幹的好事,反正她是不知道,不過這個自稱須沿王的人說得這麼言辭鑿鑿的。“你還有什麼憑證嗎?”
“當然,”堂堂一國之王出逃,怎麼會不帶幾件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呢?柯律斐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我須沿國代代相傳的寶珠,聖女應該有所耳聞。”
水蘭芷打開盒子,仔細查看:“我雖然聽說過,但也沒親眼見過,你說是寶珠,我怎麼知道真假,在說,堂堂須沿王,為何偷偷摸摸,喬裝打扮,潛入大玄做什麼?”
“這個嘛,說來話長,反正現在須沿不安定,大將軍庫庫姆篡權奪位,私通大玄,在下如今的處境與聖女差不多。”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境況,是不可能幫到你的。”水蘭芷換上一臉政治談判的神情。
“但是在下能幫聖女啊。”柯律斐用指節輕輕敲著茶幾,“大玄朝廷捉拿的是一男一女兩個欽犯,兩男兩女可以掩人耳目,而且聖女如今懷有身孕,多個女子照顧,多個男人保護,應該算有利無害吧。我猜聖女如今在大玄徘徊時還有什麼事沒了結吧,既然要在大玄待下去,總是東躲西藏的不太方便吧。在下想,不如幹脆在這裏找個安身之所,暫時定居下來如何啊?”
水蘭芷回頭與洛逸塵仔細商量了一番,雖然不能確定柯律斐說的都是真話,但至少他不像是敵人。“好吧,我們暫且相信你吧。”
“什麼,你說這幢房子已經被人買下了?”柯律斐有些詫異,“可是昨天我已經付過定金了,你怎麼還能賣給別人呢?”
房主一臉苦色:“這個這個,那位公子出了兩倍的價錢,這實在是,我也的確缺錢,不然也不會賣掉這個祖傳的宅子啊,您看,我把定金還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