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許昌城,州城內府。
曹安民一席白素青衫漫步走出府門,街道兩旁百姓一看到將軍府中走出一名似是文士的年輕人盡皆側目而望,他們倒也沒有害怕,相反竟是各個掩麵而笑,似是在嘲諷著什麼。
邁步走在街道,曹安民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也是見怪不怪。
離上次的宴席已經過了三天,在這段時間裏,因為宴席之上的言論,曹安民沒少被父親曹德訓斥,這些天都不得他踏出將軍府半步,今天才讓曹安民出來透一口氣。
不過也不知道是誰在外謠傳,在這些天裏,許昌城人人都在議論。
議論什麼?
許昌百姓中便是流傳著這樣一首歌謠。
許昌文武迎太公,
曹公yù父老龍鍾,
酒席小兒把喪吊,
兗州阿信哭計窮。
這首歌謠的意思自是不必我翻譯,兗州阿信指的正是那曹信曹安民。
可笑曹安民還沒來得及在曹中任職,竟然便在短短三天時間裏,將兗州阿信之名傳遍至街知巷聞了?
到底是誰多嘴曹安民是不知道的,但畢竟這世間的事幾乎是無孔不入,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這不?這兩天但凡見到曹安民的,無不是嘲笑幾句或是叫一聲兗州阿信,惹得曹安民一天到晚真是哭笑不得。
剛想要揚名立萬,得了……還弄了個兗州阿信哭技窮的名號。
倒是跟吳下阿蒙絕配啊……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擋本小姐的路。”
就在這時,正當曹安民在街上兀自思考人生的時候,不遠處的前方,卻是一生嬌喝陡然傳來。
咦?發生什麼事了?
走上前去,曹安民本就好奇,看到大街上竟然停了一輛頗為奢華的馬車,而一個身材嬌小的約為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叉著腰氣勢洶洶,身後還有幾名壯漢在馬車旁筆直屹立,而車內似乎是還有人。
這是哪家的小姑娘?怎麼這麼野蠻?
而正當曹安民暗自疑惑之際,卻是又聽到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你這小妮子倒也好生無禮,這又不是你家的街,自己橫衝直撞也就罷了,怎生怪我擋了你的去路?”
這個人的嗓門很高,曹安民在遠處便早以看到了此人,倒也不是因為對方長相特殊,而是因為此人身材頗為雄壯,身高在曹安民的估算應該也有上,皮膚黝黑肌肉膨脹,遠看就像是一頭大黑熊,似乎倒是個練武之人。
而更讓曹安民驚訝的是,那個小姑娘麵對著那個莽漢,竟然也絲毫不懼,叉著個小蠻腰就像個潑婦一般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這匹夫,擋了路還滿口歪理,你可知我是誰?”
那莽夫一聽這小妮子更不講理,頓時是抓耳撓腮滿臉通紅,隨口粗聲詢問道:“你待如何?”
看語氣那莽夫倒是有些顧忌的樣子,也沒有詢問對方是誰,直接問對方怎麼才肯罷休,顯然這莽夫也看到了小妮子身後的奢華馬車,不過也是,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這許昌城中能配備如此奢華馬車的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必然是某士族或者高官的千金,此一番便是在氣勢上也落了幾分。
夫!你擋了我和我姐姐去路,雖是你的錯,但我也不為難你……你就給本小姐磕三個小頭吧。”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莽夫的身上,而前者更是滿臉通紅一臉為難的樣子。八尺高的漢子竟是在原地發起了呆,走也不是磕也不是。
曹安民看到這裏心中卻是極為不爽,雖然這小妮子樣貌可愛,玲瓏小巧,卻沒想到內心竟是這般蠻橫無禮,看著那莽夫猶豫不決的窘境,曹安民倒是有些氣憤起來。
“我若不磕,又待怎樣?”
那小妮子聽了莽漢這麼一說,更是冷笑不止,一邊指著自家馬車的一腳,一邊冷聲笑道:“哼哼,你看這個。剛才你攔路,我家的馬車被你撞壞的一角,如若不跪也罷,隻需給我一百貫錢,這事本小姐就不與你計較了。”
此言一出,周圍更是一陣驚訝之聲,要知道一百貫錢,可相當於一個地方縣官幾年的俸祿,對於平常老百姓來說更是天文數字,此刻這小妮子向莽夫要一百貫,明顯就是要對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