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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曲陽大營,同時正囤積著十萬大軍,
昏暗的油燈,照耀在此刻的中軍帳內。
撲棱棱……
一根燈油芯在帳內的一處燒盡,爆出最後的一團火花,隨即消逝過去。
此刻的中軍大帳中,也同時埋下了一層陰暗。
“林若,太暗了,去倒一些燈油……”..
手扶著布軍圖,張勳麵容平靜的看著案幾上的地形,忽而向一旁的中年文士道。
閻象頓時從草案的另一邊取出一個小油壺,來到軍帳左側的油台,將油倒進去,一邊則是說道。
“陳國一地戰事已經一個多月了,看來橋蕤已經抵擋住了曹軍,導師是沒想到會這般的順利……”
這樣說著,此時的張勳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邊,兀自望著布軍圖,聞言突然皺眉起來,“事情恐怕並沒有這麼簡單啊……但究竟如何也無從定論,就看豫州方麵傳來什麼消息吧……”
張勳此刻很是擔心豫州的情況,按理來說,陳國和沛國是此刻袁術在豫州僅有的兩塊地盤,這兩個就像是壽春的牙齒,所謂唇亡齒寒,不能有太大的差池。..
不過好在一個月曹信分毫未進,這也讓他心亂不少的同時,也放心了許多。至少橋蕤的能力還是得到張勳肯定的。
忽然一陣風吹來,猛的吹進了帳篷!
這風很冷,冷的不禁讓張勳皺起眉頭來。
“報楊長史求見!!”
突然間,大帳外隨著這聲稟報,帳內的張勳與閻象頓時麵麵相窺,一時間奇怪的對視著,盡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不言而喻的震驚。
“楊弘!?”身形同時猛地一震。張勳當即向帳外擺了擺手。
“嗚嗚嗚……大將軍!大將軍救我……”
啪哢一聲……
軍帳內,頓時一個全身**的狼狽中年人跑了進來,當下來到張勳的麵前噗通跪在了地上。
卻是看前者,灰頭土臉,全身都是髒兮兮的,而更重要的是。楊弘的身上似乎沒穿衣服,還遭受過一番黥刑的樣子。
黥邢是一種古代比較毒辣的刑罰,所謂黥(qing)刑,就是黥麵之刑,意思很簡單……就是古人在罪人的臉上刻字,刻一個大大的字跡,但黥邢最毒辣的不是刻在表麵,而是刻在骨頭裏,這樣罪犯死了之後變成白骨。還能有黥麵的痕跡。
但此刻楊弘不單單隻有臉上被刻字,就連這身上也滿是幹巴巴的血跡,上麵也不知道是寫了什麼……
“楊弘!?汝何故如此?”
張勳此刻同時暴怒著起身,來到對方的麵前,望著此刻的前者,卻是楊弘隻是在地上癱軟著,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一般。
便是此刻閻象也同時抓來先前稟報的小校,連忙陰晴不定的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楊長史會弄成這樣!?”
似乎那小校也對這一切不是很明白。當下也嚇到了一般,當即看著閻象在詢問,須臾猶豫一聲。
“回稟將軍,今辰小人在西曲陽周遭巡視,正好發現一輛馬車行蹤頗為詭異,小人帶隊攔截。結果發現長史大人就昏死在裏麵……故此帶人前來向大將軍請示……”
張勳的麵部此刻滿是青筋,突然望了望倒在地上醃臢不堪的楊弘,頓時火冒三丈。
也不顧及什麼顏麵,張勳將楊弘猛地拽起來,“陳國呢??橋蕤呢??伯言……你你……你快說!!”
卻是此刻。楊弘滿臉的蒼白,整個人都看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望著張勳赤紅的雙眼,楊弘哽咽了許久,方才斷斷續續的說道:“陳國……丟了,橋蕤……死了……”
寥寥數字,吞吞吐吐……
但話音剛落的下一刻,便是在平靜的水麵中投下一塊巨石……瞬間,驚起一陣猛烈的波紋。
“陳國……丟了?”
隻見張勳的身子頓時顫了顫,似乎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連忙追問。
“怎麼個……丟法……”
一旁的閻象,同時詫異起來,“這不可能……幾天前才剛剛來報,橋蕤將軍守城萬無一失,曹信咫尺未進,怎地……區區幾日過去……城就丟了?”
但這麼一問,楊弘的臉就越發難看起來,到最後,甚至似乎因為過度的驚嚇,而有些神情恍惚。
“中計了,中計了!!陳國以南四城皆失……沛國袁渙投降,曹信已兵臨了壽春……兵臨了壽春!!”
嗡
張勳、閻象的腦海此刻頓時一片空白。
閻象撲通坐在地上,這一個接著一個的消息,讓後者都有些難以接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