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自兗州傳來的消息在這幾天內詭異的傳遍了整個天下。
此刻,誰也不知道,如今曹軍的這副慘淡局麵,曹信回去還有何意義,但諸侯之間已然都知道了這個看似誇張,卻又毫無爭議的消息。
益州,成都。
“諸位,曹信既沒有死,又在此時回到曹營,諸位如何看?”劉璋一臉的笑意,議事廳內文武齊聚,似乎更像是在看熱鬧一般的議論著。
“主公,曹信素有韓信之名,但此番去官渡赴險,實非明智之舉也,紹坐擁青、幽、並、冀四州,糧草百餘萬石,兵馬八十餘萬更得呂布、劉備相助,號稱百萬雄師,戰將千員,如今官渡情勢對曹軍可謂是九死一傷,曹信在此時選擇回曹,當真是浪得虛名爾!”
武席中突然出來一人,此人身材魁梧,似是巴西太守,龐羲。
“哦?”劉璋當下聞言,也是一笑,隨即又看了看另一側文席,目光不禁在此刻看向了文席中的一個人。
“文休,龐羲將軍剛才說,曹信有韓信之名卻是徒有虛名,文休你……也因識人知人而聞名,與汝弟許子將,好品評人物,不知……汝觀曹信回營之舉,當時如何?”
此話一出,文席中頓時也出來一人,隻見對方身材高瘦,麵容更是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和許邵有幾分的相似。
“吾弟在江東臨終前曾言,韓信用兵,多多益善,曹信用兵,精益求精,得安民者得天下。我雖無子將這般識人之名,然子將之言絕非有錯……”當下麵色肅穆,許靖此時站在大廳中,緩緩道:“吾弟許子將,品評天下英雄無數,就算唯有看錯曹信一人。然能讓他臨終時還不忘說出這番話來,可足見弟心中,對曹安民之見解,當日……兗州濮陽一戰,曹安民僅帶區區三百餘人,便喝退了當時威震天下的呂布,保得濮陽不失,後汝南一戰,曹安民帶數千人。一夜盡誅四萬黃巾,收複汝南,而後更是在幽州易河畔,曹安民裝瘋賣傻,卻使得袁軍二十萬大軍灰飛煙滅,所生者還不足百騎,其中種種,足以說清。曹信絕非浪得虛名爾。”
許靖不急不緩的一句話,傳蕩在整個議政廳中。所有人都有些默然了。
的確,前者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當年許子將的那番話,可是讓很多諸侯都震驚過的,
“哼,那也未必。就算他曹信有萬般厲害,那也不會在丹楊險些丟盔卸甲,如今更是在此時機回曹,料他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龐毅此時不屑的說。
許靖當下看著前者,搖了搖頭說道:“丹楊一戰。恐怕事有蹊蹺……主公,曹安民此時回曹營,足見此人高義,縱使結果如何,曹安民此人日後萬不可小看。”
“但我仍是不看好曹信,估計曹軍必敗啊……”劉璋皺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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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隆重,臥龍居。
“曹安民果然仁義啊,曹軍如此必敗之局,曹信仍是帶了區區五千人趕赴官渡,看來士元與廣元跟了個好主公啊。”
臥龍居此時顯得很安靜,周圍猶如山中桃園一般,不過顯然這一切都是表象。
山間宅院當中的內屋中,此時三三兩兩的人正開始議論著什麼……
“州平兄此話不差,不過我倒覺得,曹軍必敗,曹信就算回去……也無濟於事啊。”
此時說話的是一個麵色白淨的書生,名叫孟建,字公威,而前一個說的話,則是崔鈞,字州平。
不過此時,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屋內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個十四歲的白皙少年,顯然稚氣未脫,然而很有種書香門第的書生氣,就坐在崔州平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