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十月末。
荊州,襄陽城。
“哈哈哈哈……哎呀玄德公一路辛苦了,江夏之亂平定,黎民百姓安寧,全虧玄德公勇建奇功啊哈哈哈哈,愚兄略備酒宴,請玄德公上座。”
郡府大堂,此時隻見眾人紛紛落座,劉關張三人同樣坐在了離劉表最近的位子。
當下聽劉表的一番話,劉備同時一怔,旋即舉起了案前的酒杯,道:“備投於兄長帳下,理應報效知遇之恩,此番備乃舉手之勞,豈敢居功。”
主位之上,劉表展顏一笑,“哎呀賢弟,你我皆是漢室宗親何必如此客套……何必如此哈哈哈哈。”
劉關張的對麵,依次是蔡瑁、蒯越、蒯通、文聘、張允等等,後者當即見劉表舉杯,同時將麵前酒水一飲而盡。
不過比起蒯氏兄弟的謙和,似乎蔡瑁、張允二人對於劉備身後的張飛、關羽倒是有些不善。
酒過中旬,主位上劉表依然笑道:“賢弟如此雄才,荊州可無慮矣啊,今江夏亂事雖平,然荊襄九郡四十二州縣並非安樂之地,南越不時侵擾,常為禍患,張魯、孫權擁兵自重,增我憂慮……”
“此事不足憂慮,備有三將足可委用。”就當劉表話未說完之際,劉備連忙擺了擺手打斷道:“可命糜芳巡守南越之境,命關羽防守固子城足以威震張魯,張飛據守三江以防孫權,兄長還有何慮?”
“額這……哈哈,如此說來,荊州可無慮也……”劉表麵容不禁一僵,隨即笑道。
“哼,既然劉皇叔有如此猛將!還何須投靠我家主公?難不成是居心叵測?”
卻是半晌。傳來蔡瑁的嘲諷聲。
“呸!姓蔡的!之前江夏若不是我大哥即使相救!你早就被亂黨圍困了!若是敢詆毀我大哥!休怪張飛無禮——!”
“你!”蔡瑁臉色一沉,悶聲不語。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劉表道。
“三弟,坐下。”劉備當下也是想著身後使了個眼色,不由怒斥。
此時,對麵張允頓時起身,頗為陰陽怪氣說:“聽聞玄德公早前往投於袁紹,想來必然是從官渡而來,可不知……如今官渡情勢如何?”
現今正是十月末。時間雖然過了十天,但似乎荊襄還沒得到消息。
聽到這話,劉備麵色突然一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這時,主位之上劉表顯然看出了這一點。也有些不解的問:“對呀,賢弟,你還沒跟愚兄說……為何要離開袁紹,豈不知那袁本初有雄兵百萬,虎踞青幽並冀四洲之地,官渡一戰可謂是毫無懸念,如此袁軍大勝之時賢弟選擇來投愚兄帳下……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卻是此言一出。劉備頓時苦笑一聲,“兄長有所不知,唉……備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說到這裏,眾人有些驚訝。隻見前者身後關羽、張飛臉色也有些奇怪。
“賢弟自當如實道來,愚兄還真想知道。”
“唉……”歎了一口氣,劉備道:“此事說來話長,備原本的確在袁公左右效力。隻是……隻是兄長可還記得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