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采薇過去將倒在侍衛中間的人扶了起來。
她沒認錯的話,這正是今日早晨隨著駙馬過來的侍從。
在她的府上,能出現這般欺壓的事情,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岑纓冷聲:“你們幾個,肆意妄為,目無規矩,罰俸一月,領十大板。”
“公主,都是他不顧規矩在先的,他非要擾亂您清休。”
有一個長相魁梧的侍衛率先反口辯駁。
岑纓未曾理會,讓隨之過來的管家將他們帶下去。
在她的府上,規矩極其重要。
等那幾個一邊哀怨一邊辯駁的人被帶了下去,岑纓看著額角上正流著血的人,讓采薇給他先包一下,等會下去用藥。
“何事?”
那侍從久久未說話,岑纓沉不住氣,怕是有什麼急事,詢問了一句。
“公子他命不久矣了,公主您給他請個大夫瞧瞧吧。”
璿璣拿捏著腔調,說著極為幽怨的話語。
看著對麵跟之前大有不同的公主,她想這般應當是能打動公主,畢竟他聽望舒說公主今日對主子頗為關心。
“啊?”
岑纓訝異,手上的紅繩湯得火熱。
既是因為他的話語詫異,又是因為紅繩的灼熱。
“帶我過去,采薇,你快去找醫館的大夫,府醫應該是沒啥用的。”
岑纓吩咐著,跟在這侍衛的身後。
中途差點絆到石頭摔了跤,還險些撞到了柱子,她將原因歸結於手上的紅繩太燙了。
“怎麼這樣遠?再往前就很偏僻了。”
岑纓在園中的雪路上走著,看看站穩,勉強往前走著。
府上的積雪都是有人清掃的,就算此處偏僻,那也得仔細清掃的。
園中的紅梅濃烈張揚,在寒風呼嘯中搖晃。
岑纓攏著衣袖,一步一步走著,頭上的步搖晃蕩幅度極大。
“是這樣的,公主您不喜我家公子,卻偏偏又將他囚禁在府裏,還讓他住在最偏僻的院落,吃著豬都不吃的殘羹,蓋著比紙還薄的被褥。我們公子自幼身負頑疾,短命,風吹不得,雨淋不得,活不過二十五歲。如今,隻怕是命不久矣,注定香消玉殞了。”
璿璣在邊上時不時停下來,回答公主的問話。
半真半假的話語,剖析著問題,最能引發女人的同情心。
“我…”
岑纓急得連身份都顧不上,這三年的那個她到底都幹了什麼呀,麵對著這一係列的爛攤子,她都有些頭大。
到了那間院子。
雜草叢生,半人高的雜草下麵還堆著雪,上麵明顯清理過了。
院內有一棵不知名的枯樹,高大,覆了霜雪。
這偏院裏極冷,簷角還掛著很長的冰雕。
岑纓的鞋襪早就已經濕了,忍著腳底的難受,她踏上了橋廊,朝著最裏間的臥房走去。
她大步流星地跑了過去,在門口時猶豫了片刻,看著守在旁邊的另一位侍從,她直接推門而入。
“哎,你別跟著進去,我們倆在外麵守著就好。”
璿璣拉住了要進去的望舒,還將他帶去了旁邊的結冰了的池塘,兩個人靠在橋道上。
“為什麼呀?公子還在沐浴,這種場合公主她不能進去。”
望舒剛才猶豫著打算攔住公主的,但是沒來得及說。
“你懂什麼,這是製造機會。”
璿璣咧著嘴偷笑,他想要是日後二人感情甚好,舉辦婚宴,他不得坐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