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六皇子為我兒子做主啊,他年紀輕輕,被青樓裏的肮髒爛人給禍害了,他前些日子還說要給我去寺廟祈福,我那心善的孩子。”
孫夫人麵容悲戚,淚如雨下,痛心疾首的模樣。
他們尚書府一向是支持六皇子的,這般命案自該向他祈求公道。
岑驕淡淡開口:“皇城發生命案,自有京兆尹府公正審理,無人可以徇私枉法。”
心下卻是有些不耐煩,他就是聽說這孫尚書家的要出來鬧事,還是晚了一步。
這個蠢貨,還當眾讓他做主,若是被父皇知道,又該起疑心。
孫夫人聽到這六皇子的話語,心裏登時涼了半截,他未免太冷酷無情。
——
晚間,難得下了場雨。
長公主府上,卻是來了兩位客人,一前一後,並沒有商量。
都是從後門進的,一道被請入了會客堂。
蘇則昭端著手上的茶,輕輕浮了下,看著在旁邊的臨國安寧王。
他進來的時候這位已經在這裏等著,看樣子也是剛到。
蘇則昭並不意外於這位的到來,畢竟長公主府上有臨國人,無外乎敘舊而已。
“上次喜冬宴上未曾仔細端量,今夜一見,蘇相真是一派豐神俊朗,氣宇不凡。”
薑藺濡其實更想誇讚的是這位通天的才能,但是又怕過於冒昧。
他昨日在驛館中又將淵國幾位厲害人物的事跡大大小小地看了一番,對這位少年丞相的故事頗為感興趣。
“安寧王過譽了,比不得您金質玉相,天資不凡。”
蘇則昭也是口頭誇讚一番,禮尚往來。
薑藺濡:“誒,切莫自謙。”
蘇則昭抿了口茶,淡然開口:“非也,早就聽聞安寧王改革法令,廣興學堂,修田築路,隻可惜上回出使無緣得見。”
那還是兩年前的時候,他出使臨國,一部分原因是奔著探究改革變法之道去的。
他當時拜訪了臨國知名的政客,想去拜訪這位王爺的時候,才知道這位以身作則去了周遭縣城抗洪賑災。
薑藺濡自然知道這件事。
後來他回到皇城便聽父皇講述了兩國邦交互利的事情,又講了那年輕人如何臨危不懼如何口若懸河。
他淡淡一笑:“如今再相見也不恨晚,法令變革之上你我見解都很獨到,今夜倒是可以暢談一番。”
“正有疑問需要請教一番,水利行政自古以來便是難題,國農商三方博弈,水治理也很有難處。”
“雖則兼顧各方利益,但其核心仍乃以民為本。”
“農者需用水灌溉農田,確保莊稼豐收,商販需要疏通水道,保證運輸時速。”
“……”
談論到最後,兩個人的話題早就從起初的寒暄變成了請教變革之道。
而在一旁聽著的李如意早就震驚住了,她沒想到古人的智慧也挺先進的,在有限的資源裏,他們的思維是無限的。
白日裏她應付來青樓的挑事情的人,心裏很是煩躁。
晚上被蘇則昭拉著來長公主府上,她起初是不想來的,因為蘇則昭總是找那位,這讓她的攻略任務很難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