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雪已停,茫茫大地銀裝素裹,瓊枝掛滿樹頭。丹陽初生,霞光萬丈,金虹滿天。
許多修士都是一夜未睡,一方麵,修士進入命胎境後,身體體能充沛,少有疲倦之感。另一方麵,也是擔心有心人半夜使小動作,或者是偷偷溜進黑龍灘裏。
待到大多修士都起身往黑龍灘靠近時,那洞宮山的程虎甕聲甕氣地對程豹說道:“豹子,你覺不覺得人有些多了?看起來很是礙眼啊。”
走在他身邊的程豹聽了這話,朝他哥哥會意一笑。
然後對著那一群無門無派的和小門派的修士喝道:“你們這些人還待在這幹嘛?還不給我趁早滾回去?就憑你們也想染指這靈藥?!”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激憤,可是卻敢怒不敢言。修士世界很殘酷,憑實力說話。一言不合,奪人性命那是常有的事。
王堯暗笑:“這程虎、程豹兄弟看來果真如別人所說的霸道啊。不過這也太沒腦子了,這不是平白無故的樹敵嗎?”
陳舒聽了此話,隻是不住地皺了皺眉頭,其他幾家的領頭人也沒有上前勸說的意思。
他們也樂得有人興起糾紛,好讓彼此消耗實力,增加自己最終采取靈藥的籌碼。
有些修士聽了此話後,歎了歎氣,轉身走了。修煉一途,本就充滿風險,有些寶物是有命拿,沒命用啊。
大多數的人還是留了下來,選擇觀望。
大家都有這樣的心思:等前麵這批大門派、家族的修士都進了都進了黑龍灘,再悄悄地跟在後麵。或許可以搭個順風車,揀點漏,得些東西。
程豹看到還有很多的修士留了下來,感覺到自己威嚴受損,頓時眉毛倒立,惡向膽邊生:“你們這幫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偏要我殺幾個人才甘心退走.”
話音剛落,隻見他一個疾步,奔到靠近的修士麵前,猛地一拳,擊在對方氣海上。
那修士還未反應過來,身體立刻倒飛出去,摔倒在地,麵色慘白如紙,是有氣出,沒氣進。眼看是活不成了。
“怎麼樣?還有誰想待在這裏,試試我的拳頭?”程豹轉身盯著大家,一字一頓的說道。
此舉一出,大多修士作鳥獸散,靈藥要緊,可是也要有命拿。像程豹這般修士,動輒殺人,誰能承受的了?
當然,仍然還有一小撮修士留了下來,其中包括王堯。
程豹看到大家都四散逃走,對於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拿眼睛掃了一下剩下的修士,剛要轉身趕上程虎,眼角卻瞟見了王堯。
這一瞟不要緊,卻讓程豹怒火中燒,他發現王堯不過是個命胎境的小子,卻膽敢繼續留下來。
“喂,你這小子,是耳聾咋地?沒聽到我說話?還不快滾?!”
王堯一愣,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程豹那個氣啊,敢情說了半天,別人根本不當回事。大聲罵道:“我不是說你說誰?你這小子少給我裝蒜!是想死不成!”
說話間,猛地向王堯衝來,右手握拳,用力擊出,想要一拳斃了他。
王堯頓時感覺自己身處風口浪尖一般,一股強大的靈壓威逼直直壓來。
想要跳出這靈壓圈外,奈何已經來不及。隻好全身筋肉緊繃,湧動全身真元灌注右手,右手浮現淡淡的神芒,也打出了一拳。
“轟”的一聲,兩拳相撞。
再看二人,程豹穩穩站立不動,王堯卻是“蹭,蹭”倒退了幾步。
周圍修士一片唏噓,滿臉的驚詫。他們都不看好王堯的,認為王堯定是不死也是去掉半條命。
畢竟兩人相差太多。一個是命門圓滿,即將跨入命火境的高手,一個不過是命胎還未圓滿的低級修士。
程豹滿眼的差異,也是不敢相信。周圍的唏噓聲更是讓他麵紅耳赤。喝道:“好小子,有些門道!咱們再行來過!”
說完,不等王堯有所表示,便欺身上前,又是一拳,往王堯胸口襲來。
王堯心中也是怒火中燒:我本沒有招你惹你,你卻不依不饒。泥人也有三分火,就和你打過一場,也正好檢驗一下現在自己的修為如何。
雖說如此,王堯卻是不敢大意,運起法力,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黑玉一般,波瀾不驚,緊緊盯著程豹的動作。
近了,近了,更近了。
王堯突然半蹲,身體側出,躲過那拳,然後猛地踢腿,蹬向程豹的腹部。腿部筋骨輕顫,神力湧動。
這一腳若是蹬實,程豹至少是個重傷。
程豹連忙雙腿輕跺,翻身而起,手掌直劈王堯頭部。王堯趕緊雙手運力,格擋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