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鏟除異己的手段,更叫一個迅雷不及掩耳。
世人也明白過來:權柄的轉移,引發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當初攝政王帶著年僅六歲的小皇帝上位,也是如此大刀闊斧清洗朝堂,人心惶惶,叫人打從骨子裏發怵,乃至於後來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都能嚇破膽,無人不怕。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這位輔政王的手段,有過之而無不及,更甚者,攝政王宗政禹手腕鐵血卻至少不會陷害忠良,可廣成王宗政元,卻是羅織了各種罪名,將與自己意見相左的良臣一個個都逼到了絕境……
短短一個月,朝堂之上已經達成人人自危的局麵。
十月初十日,攝政王府。
希颺沐浴過後,打算就寢了,門外卻傳來響動:“王妃,有貴客。”
她挑眉,掃了一眼屏風那邊已經在床上躺著的黑影,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到這個貴客到底是誰?
但她還是重新披上厚衣,走出了主院。
初冬的冷,沒到刺骨的程度,但這大晚上的剛洗完澡,誰願意出來吹風啊。
希颺臭著一張臉出來,問:“人在哪兒呢?”
出來才發現,過來報訊的人竟然是聞沙。
聞沙回答:“請王妃跟屬下來。”
希颺挑眉,對於這位貴客是誰,大概有所猜測了。
果然不出所料,來到了不起眼的側廳,屋內少年玲瓏纖瘦的身影落入眼底。
十四歲的半大孩子,發育得並不快,目測身高也最多也就是一米六,關鍵還瘦。
當然,被宗政禹死盯著武課的宗政詢,隻是看起來瘦,實際上他很結實。
看見他,希颺沒個正形兒地道:“皇上大晚上跑出來,竟然沒被發現?”
宗政詢黑色披風套在身上,兜帽蓋住了他的頭,半張臉都在陰影裏,從希颺這邊看,隻看得到他的嘴部和下巴。
看見希颺來了,他立即開口:“皇嬸,這事兒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對吧?你看看這朝堂烏煙瘴氣的,再被他這麼搞下去,要害死多少無辜的忠良?”
“哦。”希颺走過去坐下,輕飄飄問:“你害怕了?”
宗政詢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咪,瞬間炸起來:“誰說我害怕了!”
他振振有詞地道:“怎麼說,如今社稷安穩都是皇叔的功勞。難道你忍心看著皇叔的心血毀於一旦?”
希颺一臉的無所謂,道:“那也不是我的功勞啊,不是我努力的,我當然不心疼。”
宗政詢:“……”
他把兜帽掀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道:“希颺,你不是說,希望天下安定、朕能當個好皇帝,你好與皇叔雲遊天下的嗎?你看現在這樣子,像是能讓你安定的嗎?”
可惜,希颺依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現在不安定的,難道不是皇上你嗎?其實啊,我隨時離開帝京,出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也不是不可能,對吧?反正攝政王現在已經死了,世人也不會去尋找他的下落,對不對?”
宗政詢:“???”
好有道理!
就是,讓他有一種以前被騙了的趕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