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以前他是哪來的自信,一心想要親政,甚至忌憚、懷疑、防備皇叔的?
沒有皇叔,他啥也不是!
送走了小皇帝,希颺回到了寢房。
宗政禹已經等待多時了:“冷嗎?被窩暖好了,快點上來。”
希颺:“?”
她噗呲一笑,掀開床帳上了床,低聲道:“堂堂的攝政王給我暖床,何德何能啊!”
“少貧。”宗政禹給她把被子掖好。
希颺又笑了一聲:“貧一下很開心。”
宗政禹:“……”
算了,她性子俏皮也不是壞事,誰願意成天麵對一個喪裏喪氣的人、而不喜歡一個每天樂嗬嗬的人呢?
看著她調皮搗蛋,自己都覺得心境開闊了不少。
他問:“皇上找你說什麼了?”
希颺也沒隱瞞,把宗政詢跟她說的,給他說了一遍。
然後歎了一口氣,道:“這該死的廣成王,都把孩子逼成什麼樣了。他冒險跑出宮來,就是想呼吸一下新鮮、自由的空氣吧。”
宗政禹瞧了她一眼:“孩子?你也算孩子?”
她十六歲,也不見得比宗政詢大多少。
希颺樂了:“哦,我還是個孩子,而你這色鬼,對一個孩子下手、還下手那麼狠、孜孜不倦,你良心不痛嗎?”
宗政禹:“……”
孜孜不倦是這樣用的嗎?
他是為什麼想不開要去質疑她?
就算成親了,她也還是那個一天能氣死人八百回的希颺!
希颺打了個嗬欠,已經想睡覺了,不過在睡覺之前,說了句:“想要盡快結束這件事,倒也不必一直站在守的一方。”
他們是想讓對方出手、多做多錯,到時候一次性摁死,直接挫骨揚灰的那種。
但在她看來:對方不動,就逼他出手;對方不瘋,就整他癲狂;對方不上,我直接上!
化被動為主動,一樣可以。
“嗯。”宗政禹應了一聲,道:“那便做點什麼,讓他們產生危機感,令他們亂了方寸盡早逼宮吧。”
說是這麼簡單,真的要做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於是——
未來的一個多月,都在打太極中。
首先,以定北侯府為首——在外界看來,丞相府已經被打得動不了——所以,蕭家開始行動。
蕭家坐擁兵權,領著一幹武將,在朝堂上不斷挑事。
廣成王過去不結黨營私,就代表著他並沒能籠絡住擁兵自重的武將,哪怕是文臣中的權臣,他也隻能是一個個打下去,扶持自己的人上來。
過去他暗中勾結好的那些官員,都沒有在非常重要的位置。
所以,輔政後壓製小皇帝、效仿攝政王把持朝政、陷害忠良將自己的人提拔上來,是第一要務。
而蕭家領頭,在兵權這方麵死不讓步,讓宗政元碰了個硬茬。
廣成王府。
宗政元麵色不虞地回來,正在輕鬆愜意喝茶的宗政佑瞧了他一眼,道:“蕭家是硬骨頭,但也並非無懈可擊。”
“你有什麼好主意?”宗政元知道這個幼子一向主意多,立即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