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上來看,京畿衛這幾人下手並不重,重在拿人。但兵馬司這幾人酒意上頭,被打斷了好事,出手極重。”

這些,是檢查過所有人身上的傷看出來的。

京畿衛幾人的傷勢都挺重,兵馬司那邊的人,雖說也有傷,明顯比對方要輕很多。

但這不是重點,仵作的結果才是問題:“王妃,死者身上刀口共計五處。其中——”

“左臂上一處,應是為了自保格擋所致。第二處位於肩頭,傷口不深,想來是死者及時躲避,隻是剌傷了皮肉。”

“這兩處傷口都不重,並非致命傷。”

“第三處在後背,傷口有一寸深,乃是長刀所為,一刀劈下,厚實的衣裳加上甲衣都被劈開,足以令死者失去反擊能力。”

“而後麵兩處傷口,都在心口上。一道為從正麵刺入,是利劍所為。另一道從後心刺入,是與後背那道傷的同一把刀所為。”

也就是說,死者後背中了一刀後失去了抵抗能力,夾擊一來,便隻有死路一條。

希颺很快抓住了重點:“他的武功,比對方如何?”

正好是希維帶的人,他答道:“王浩的武功不錯,做事也麻利。本來今日的輪值是我親自帶人巡城的,但出門前父親讓我回府一趟,便讓王浩替我了。”

可見,王浩還是個小頭領來著。

希颺看了一圈,轉頭問蕭廉:“那兩個殺了王浩的人,武功如何?”

蕭廉答道:“不算很強。王浩我還是知道的,與他切磋過。我想,即便是借著酒勁兒,這倆也不太可能這麼輕易把王浩殺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問了一下那兩人,他們都說雖然酒意上頭,但也沒想殺人,在王浩背後劃了一刀後,他們本來想收手的了。卻好像受到了什麼攻擊,兩人都下意識往前撲。”

希颺再次抓住重點,看向仵作:“有沒有留下痕跡?”

能夠讓兩人不受控製往前衝、順勢殺了王浩的攻擊,那隻能是是躲起來發暗器。

另外,她也懷疑,王浩的武功比那兩人差很多,卻背後中了一刀,並且刀口很深。

莫不是,也被發暗器打中了哪裏,算起來應該是遭人暗算才會失手的。

誰又能想到,巡城出來一遭,就橫著回去了!

而仵作的話,證實了希颺的猜想:“有的。死者的後膝蓋有一個淤青,應該是類似於石子之類的東西,以重手法打過來留下的。還很新。”

希颺立即轉頭看向蕭廉:“再看那兩個人身上有沒有同樣的青紫痕跡。”

見事情有眉目了,蕭廉立即點頭:“好,我馬上去看。”

看他離去的背影,希維麵露愁容,道:“這叫什麼事啊!雖說早便聽說兵馬司的人都很粗獷,但我也接觸過不少,平時也不這麼魯莽啊!”

希颺瞧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功夫不負有心人。”

希維:“???”

這是褒義還是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