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國的關係還算友好,邊境商貿也算發達,因此他們想要進出昌郡還是很容易的。
聽到這個,希颺不免要問一嘴:“你打算親自去昌郡?”
宗政禹說道:“不是非不可,但去一趟看看情況也好。”
說完頓住一瞬,轉頭看向她,叮嚀道:“你不去。”
希颺愣都沒愣一下,擺擺手道:“你叫我去我也不想去。舟車勞頓的,我今明兩日要先睡覺。”
其實吧,古代遠行的確非常苦,但在她這兒,還算舒服。
身邊都是照顧自己的人,宗政禹也很會照顧老婆,她還能辛苦到哪兒去?
唯一辛苦的地方,大概便是她極少遠足,從小到大都沒有搖搖晃晃了這麼長時間過!
車馬條件差,顛簸得她骨頭都要散架了。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連續坐一千次也沒有這麼暈!
見她懨懨的樣子,宗政禹不由笑了笑,問:“是誰宏偉壯誌,一天天想著浪跡天涯?”
差點被顏沛忽悠瘸了。
希颺撇嘴:“我現在還是想浪跡天涯,可……我哪能知道這一路坐馬車是這麼辛苦的!要知道,我以前的那世界,可是有飛機!兩千裏的路,半個時辰就到了!”
說到這個,宗政禹便沒話說了。
雖然聽她說得很多,但那也是他想象不到的世道。
如此一來,倒覺得自己給不了她那樣的生活:“委屈你了。”
希颺張口就來:“我是挺委屈的。”
但見宗政禹眸色不愉,她嘿嘿笑了笑,又道:“不過,不關你的事。我這委屈又不是你造成的,是我自己死了,才來到這兒。既來之則安之,好的壞的都要接受。”
她不至於不理智到做這種無意義的遷怒。
而她的性格隨性而為,也真有點隨遇而安的調調了。
宗政禹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沒再說什麼。
要不怎麼說,希颺除了那張破嘴,哪哪哪兒都好呢?
她嘴巴懟人超厲害,可真正的通情達理,卻是藏在骨子裏的。
接下來的幾日,宗政禹出門了。
希颺休息了兩天,便去逛當地的醫館藥鋪這類的地方。
她打扮低調,一行人跟走商的旅客沒有什麼差別。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天,她正坐在酒樓的大堂內,等著上菜吃飯。
突然一聲巨響,一旁窗戶被打破,一條人影竄了進來。
一晃眼,白晃晃的鋒利刀刃,便壓在了她的頸子上。
“別動!”
冰涼的觸感從脖子上傳來,希颺老老實實不敢動。
是真不敢。
碰一下,擦破皮而已死不了。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但她不能毫無準備地去冒險,白挨了這疼。
變故生得太快,跟在希颺身邊的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成人質了,一時之間,以真以誠等人將那黑衣人和希颺團團圍住。
以真厲聲問:“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一隻手操控著鋒利的利劍,另一隻手拽住希颺的胳膊,催促她往前走,口中道:“想要她活命,你們就別動!”
希颺老老實實配合。
開玩笑,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於是,那黑衣人將她押下了樓,全程,希颺都沒有任何抗拒,甚至嘴也沒停:“小哥,你要幹什麼我配合你行不行,不過你的手千萬不要抖啊。割破一點皮,流血了你可真賠不起!”
“少廢話!”黑衣人依舊捉著她的胳膊。
希颺翻了個白眼。
好幾次她都感覺到那刀刃要割破她的皮了,她隻得不斷往後靠。
酒樓大堂上人太多,她不反抗,也不掙紮,也沒有讓自己的人動手。
其實,除了明麵上跟著她的以真以誠、江信江義,暗中還有驟風帶領的暗衛。
暗衛完全可以偷襲,瞬間要了黑衣人的命。
但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們都沒動。
一直到,黑衣人將希颺押出了酒樓,來到了大街上。
永康大街,因為邊境貿易的發達,人流量還是挺密集的。
發生了這一出,街上的人群立即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