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祝霄自然是情商最高的那個,依舊是智囊擔當。
眾人都笑了起來。
一行人聊了一些希颺旅途中的風土人情、奇人異事,也逐漸日落了。
宗政禹從宮裏出來,同道的有剛剛下衙的希恒。
攝政王府熱熱鬧鬧的,剛入黃昏四處便點著燈,在管家的指揮下,所有下人有條不紊地做事。
有些官員知曉攝政王回京,即便人不到,禮品也都會到的。
因此,宗政禹雖然回來了,卻還在正廳那邊主事,倒是希恒來了希颺這裏。
看見希恒,希颺立即站了起來:“大哥!”
今日訪客這麼多,也隻有希恒才能讓她站起來相迎。
看見她,希恒微微蹙眉,本來含笑的唇角向下一彎,道:“聽說你害喜,這麼嚴重的麼?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本來就不胖,再這麼瘦下去就要脫相了。
希颺無奈笑了笑,安撫說道:“沒事,我一直在調理。大概過陣子好了,我就開始大吃特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胖成球兒了。”
說是如此,希恒並沒有放心。
閭丘清雪給他讓了位置:“夫君,你且坐這兒吧。”
下人有另外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一旁。
希恒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的時候,麵色和緩了不少,想到閭丘清雪前兩個月害喜的狀況,歎了一口氣。
閭丘清雪其實也是剛結束了害喜的階段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盡管一直在補,也並沒有胖起來。
“生子當真是辛苦。”他看向希颺,寬慰道:“你且忍耐一些,哪兒也別去了,專心養胎。”
希颺雖然身子不太舒服,但精神還是不錯的,笑眯眯地道:“生子辛苦,所以男人才更要珍惜自己的老婆啊!”
又轉頭看向蕭廉:“蕭二,即便你家的生子不辛苦,你也得放心上哦。”
蕭廉無奈失笑,道:“我哪兒敢不放心上?”
真當裘心嫻是吃素的?
安寧縣主雖然性子直來直往、脾氣炸裂,但正因如此,她就是個不好惹的。
在定北侯府,但凡有人敢挑釁她的,沒一個日子好過的。
成親三四年,即便是他母親定北侯夫人,對這個兒媳婦也不敢甩半點臉色。
裘心嫻瞧了他一眼,笑了,道:“兒子是你的,你要不把我們娘兒倆放心上,我們和離,兒子改跟我姓得了。”
蕭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想得美。”
別的婦人想要和離並不容易,可到了安寧縣主這裏,那就不一樣了。
怎麼算,皇帝也是她的表弟,若她一定要和離,隻要拿出真憑實據來,皇帝肯定站她這邊。
但,他又不犯錯,怕什麼?
這對夫妻倒是把氣氛都活躍起來了,希颺看著倍感欣慰。
所有人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啊!
洗塵宴辦得並不鋪張,都是自己人,次日希颺進宮見了小皇帝。
今年十九歲的小皇帝,已經脫去了青澀模樣,看上去年輕卻沉穩。
皮相精致,氣度不凡。
宗政禹扶著希颺進來,給宗政詢行禮:“參見皇上!”
宗政詢站起來,領著二人去一旁坐下,笑道:“皇嬸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希颺打了個嗬欠,道:“若不是你要見我,我大概還在夢鄉!”
許久不見,皇帝也變了,但她依舊是老態度:“今兒個我進宮探望探望你,之後可就窩府裏老實安胎,你可別召我了!”
“行。”宗政詢從未見過希颺這麼虛弱的樣子,自然不會勉強她或者為難她。
他又看向宗政禹,道:“皇叔,你昨日怎麼沒告訴朕,皇嬸這情況這般不好。若早說了,朕今日便出宮去見皇嬸了。”
意思很明顯:希颺身子骨不好不宜出門,那他完全可以“山不來靠我,我去就山”。
宗政禹麵色淡然:“你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