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什麼要順著那條、自己從未來過的小路走到這裏?

張白露晃晃頭,如雲墨發束成的高馬尾在江風裏似乎想掙脫束縛。

——是了,這是自己偷聽大哥和孟姐姐說話時得知的地方。

——所以,大哥和孟姐姐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

——英雄救美,果然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劇情......。

玉手輕輕的從馬尾上解下藍色的絲帶,徹底失去束縛的烏雲長發如同黑色的幽蘭般在風裏綻放。

閉著眼睛張白露用心微笑著抬起手指尖,膽怯的觸碰著這裏的風,似乎風裏有什麼最浪漫的事融入了她的心中。

——不要多想了,張白露~~~!

——這次回來,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做,這可是你答應了“自己”的......。

.......

傍晚後街小巷。

月華已經到了半空,空中依稀有著幾點遊雲。

一個孤寂的影子在夜風裏徘徊在後街小巷裏,反複的走來走去,似乎在樂此不疲。

有悵然若失的聲音在後街的風裏飄散。

“孟姐姐就是在這裏吃了大哥煮的一碗餛飩麼?”

“好羨慕......。”

翌日,清晨。

警笛聲響徹縣城的大街小巷。

縣城裏一處隱蔽的賭博窩點遭到接到舉報電話的警方突襲,但讓警方感到詫異的是,幾個賭場主事人在逃亡的過程中出了意外。

最嚴重的那個摔了個跟頭,腦門正好撞在牆角凸起的磚頭上。

送到醫院一檢查,人竟然徹底傻了。

張白露默默的站在醫院走廊外的陰影裏,靜靜看著表哥李衛國正在安慰著抱著孩子痛哭的表嫂。

病房裏傻了的那個男人......叫做方勇。

雖然名字變了,但她知道這個方勇在幾年後會給表哥一家最後帶來什麼。

讓方勇“安靜”下來,這是自己答應過“自己”的事。

天亮之後,張白露告別了自家樓下的兩位大姐,乘車去了市裏。

張夏至的四合院裏。

張白露在四處打量著院子,她腦子裏想的是當初二姐用錢砸季東門的場景。

——用錢砸前男友的臉搶下對方看中的婚房,而且還是前男友未婚妻麵前,想必二姐當時爽透了吧?

張白露臉上露出笑容。

“二姐啊,前世的我告訴我說,做事最好是當機立斷,不能留下尾巴......。”

“你可知道,在你們亡於縱火之後,季東門的母親是怎麼做的麼?”

“她恨透了我們張家,認為是因為你,她兒子才會出車禍,因為你姓張所以才會引來滅門火災,她.....竟然將你的骨灰【失手】扔進了江裏......,嗬嗬嗬嗬嗬嗬嗬。”

“陪著姓季的下葬的竟然是那個保姆......,嗬嗬嗬嗬,可笑吧?”

張白露莫名其妙的輕笑聲驚動了在四合院門口偷窺的人。

她訕訕的和張白露對視了一眼,隨即飛快的離去。

看到對方離開,張白露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大哥,二姐,你們留下的尾巴,我幫你們清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