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琴直接無視,上前再次拉了顧樺要離開,寒玉上前阻止,詩琴卻反手一個巴掌向她扇過來。寒玉習武之人,哪那麼容易被打著,一個閃身就避開了她的攻擊。若是依她的個性定是要還手過去,但一想現在自己的言行都影響到鳳染宮,若是真把這宮女給教訓狠了,定要說鳳染宮欺人。
隻這一遲疑,詩琴卻不買賬,上前就是用力把她往旁邊一推,指甲乘機在她背上一摳,這女人打架多的是陰招。寒玉不防備,人被推的往旁邊倒去,正好倒在一旁的石墩上,頓覺後背刺痛難忍,不止是那一受挫力,恐怕她背上已經結痂的傷口也裂開了。
等抬起頭時,隻見詩琴冷著聲音拋下一句:“跟我們主子搶人?你以為你的貴妃娘娘還能得勢多久?”拉著顧樺盛氣淩人的離去。
寒玉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那頭管事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一怒之下她衝去了上朝的紫宸殿,得知皇上已經下朝,回了紫陽宮,又忍著背傷趕到紫陽宮門外,她想找皇上尋個說法。卻被韓蕭攔在了門外。
“寒玉,你又發什麼瘋?”韓蕭皺著眉看她一身狼狽的樣子,神情裏卻帶了憤怒。
“我要見主上!”
“主上正在裏麵午膳,剛宣了不用伺候,也就不想被擾。”
寒玉冷冷而笑:“不會裏麵又藏了哪宮的姑娘吧。”前些日子染青與皇上起爭執的事,她有打聽過,所以知道那次是那如煙與皇上在禦書房裏。
韓蕭震怒:“寒玉!休得胡言亂語!”
話聲剛落,就聞門內低沉嗓音揚起:“何事喧嘩?”
兩人頓時都沒了聲音,但皇上已經問起,不敢不答,韓蕭還在琢磨怎麼回時,卻聽寒玉硬著聲音道:“奴婢寒玉,有事求見。”
隻過了一會,門就被打開,寒玉的視線飄進裏麵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任何人,心裏稍稍安定。
秦天策皺著眉問:“什麼事?”
寒玉咬了咬牙,直起身問:“皇上,敢問這幾日您宿在哪裏?”話一出來,韓蕭臉色頓變,這丫頭當真是不要命了,敢這般質問皇上!
喜怒不變的聲音而起:“你這是代你家娘娘問的?”
周身一寒,一股冷凝氣息侵襲而來,寒玉知道皇上可能要動怒了,但之前那股氣如何咽的下去,硬著頭皮道:“是奴婢問的,與娘娘無關。奴婢聽聞皇上國務繁忙,卻有人造謠說皇上夜夜宿在如煙軒,奴婢想皇上對娘娘情深意切,斷然不會如此。”
韓蕭看了看皇上的神情,不由身後沁出了冷汗,寒玉這番言辭可謂是大膽之極。
秦天策沉默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淺淺而笑,吐出的卻是冰冷話語:“寒玉,你當真是不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誰了,韓蕭,杖責二十,讓她腦袋清醒清醒。”說完轉身進了門,並且把門給重重關上。
隻聽那關門聲,韓蕭即知皇上是動了怒,低頭看眼前的寒玉,麵無人色。
上回躲過一頓罰,她仍不知悔改,今日是怎麼也躲不過了。
於是就有了寒玉帶著一身傷回來的這情景。
染青聽過之後,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問道:“他當真夜夜宿在了如煙軒?”
寒玉轉頭就見到娘娘神情怔忡,眼中有悲傷劃過,不由心頭一痛,她就知道娘娘若知曉了定是要傷心了。
小路子被傳喚了上來,染青輕聲問他前幾日打探的消息。小路子一見這情形,也知瞞不過,所以把前兩日打聽到的事都講了出來。
原來那日她想心思討他歡心,後韓蕭來報什麼兵部侍郎有急事,其實他轉個彎就去了如煙軒,並且在那裏宿下了。
染青不懂,前一刻笑著對她溫言軟語,耳鬢廝磨的人,下一刻就轉身投進了另外一個溫柔鄉裏,她花了百般心思想要討他歡喜,得他心,可是原來他的心早不在她這裏。
當真是諷刺那!
目光觸及寒玉背上以及臀上的血痕,紅色刺痛了她的眼。
“傳令,本宮要擺駕如煙軒。”
不止是寒玉,就連伺候在一旁的宮女也都愣了,這......娘娘是要找上門去?可是......
“娘娘不要,您還在禁足期間,不能踏出鳳染宮半步,否則就是抗旨!”
“抗旨?”染青笑了,“那本宮倒真要抗旨看看。”
心中有一種孤絕的悲意,隻想找一個出口發泄,明知自己這性子要不得,但是人若沒了性格,全變成他想要的樣子,那她還是寧染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