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周洪叩見皇上!”
此話一出,滿室俱驚,頓時跪滿了一地,包括舞台上的寒玉,在聽到皇上聲音那刻,已經嚇的她麵無人色。如今趴跪在地,控製不住渾身的顫抖,心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秦天策沉冷的目光掃了一圈,整個樓裏除了他身後的人,沒有跪的隻有怔愣在台上的少年清歌,還有那桌前的越塵。
越塵站起身,朝秦天策微微彎腰,淺笑道:“見過東雲皇帝。”
秦天策唇角勾起邪冷弧度,“南紹太子不必多禮。”
寒玉和清歌忍不住朝越塵看去,心頭巨震,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南紹太子,那麼他應該姓南才是,南紹皇姓。
南越塵在行過禮後,就直起了身。南紹與東雲國力相當,他雖隻是太子,可與東雲皇帝幾乎也可平起平坐,自然不用行太大的禮。
秦天策此時也無意與他韓蕭,隻略微點過頭就走到了周洪的身前,並不叫他起身,環了一周跪滿的眾人,冷笑了起來:“這吟清會當真有意思,竟然吸引了我朝這許多官員前來。”
原來跪在地上的眾人之間,居然有一小半人數都在朝為官,全都穿了便服出現在這裏。也難怪那些人此時頭都不敢抬,隻看得到身體在顫抖。即便此刻皇上沒有疾言厲色,也讓他們覺得膽戰心驚。
唯有一人不得眼色,那就是周惡霸周通了,他是第一次得見天顏,心中激動萬分,隻想表現一番。且看皇上對自己叔叔周洪如此客氣,壯了膽子上前:“啟稟皇上,剛幾個狂徒居然敢來此搗亂,且讓奴才領人去抓那狂徒......”
話沒說完,被秦天策一腳踹翻在地,隻覺心口一痛,一口血已經吐了出來。
周洪哪裏會想到自己侄兒如此草包,忙上前怒斥:“皇上麵前,豈容你胡言!”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話剛說完,也被秦天策當胸一腳也踹翻在地,若不是他常習武,恐怕也要與周通那般口吐鮮血了。
到了此時,所有人都被嚇的發顫。
周洪乃一介重臣,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當麵駁他麵子,而且他那外甥女......從地上翻身跪正姿勢,“不知微臣犯了何罪令聖顏大怒,請皇上明示!”
瑞王聽言冷哼了起來,這周洪當真是大膽呢,敢如此直詢聖意。別人不知底蘊,他剛才可看得清楚,在周洪揭開青妃麵紗時,六哥眼內閃過的光是到了極盛,而這周洪不知死活還在那調戲與她,後又見那白衣男子與她親密相擁,他可是聽到了六哥指節響聲。
隻聽秦天策用冷到骨子裏的聲音斥道:“我朝戰亂已起,爾等不思為朝憂思,反在這等煙花之地賞那鶯歌笙舞,肆意叫賣,猶如市井之徒!諸位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周洪聞言,知道犯了皇上的忌諱,嚇的不敢再出聲。
越塵見戲過了大半,也可收戲了,想了想走上前道:“皇帝陛下,沒想到一場吟清會都傳進了宮內,擾到聖駕了。”他的確有些好奇怎麼連皇帝都來了。
秦天策側目看他,麵色不動淡道:“朕前些時候接貴妃回宮途中,路遇刺客,今獲得消息來報刺客一直潛藏在這吟清樓裏。”寥寥幾句解釋了他為何出現在此地,聽得跪地官員心中既惶恐又害怕,原來這樓裏還有刺客?
此時韓蕭已從後院匆匆趕到秦天策身旁,耳語了幾句。原來在剛才發現沒了沐澤與染青身影後,韓蕭就立即領命去追查,到現在才來回報。
“在場官員,一律官降一級,罰奉一年。瑞王,你留下善後。”話落間,已經一個閃身黑影翻飛,消失在了當下。
且說沐澤與染青在堂前消失後,並沒有離開這吟清樓。原本沐澤抱著她是想從後院牆上翻出樓內,可是立在牆頭一看,四周已經被官兵層層圍住。此時他帶著一人,要闖那層層官兵,甚是困難。
而且眼看懷中然弟撐不住了,人似乎失去了神誌,不知那迷香究竟是哪種,莫不要是有毒,那就不妙了。權衡輕重,隻好轉身回了後院,找了一間無人的廂房,把她放置在床榻。
見她雙目緊閉,眉頭皺的很緊,好似非常痛苦。
他湊到跟前輕喊:“然弟,你怎麼樣?”
聽到耳旁的聲音,染青杏眸半睜,但看到的影子竟不是一個,是好幾個重影。心中暗疑,這感覺像是腦中產生了幻覺,暗自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使她恢複了些神誌。想要說話,發覺喉嚨幹渴,發出的聲音竟已是暗啞:“大哥,把窗戶打開通風,給我倒些涼水喝,最好是絞一把涼的汗巾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