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青終於疲軟的無一絲招架之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是另外一個人卻依舊異常清醒地注視著她的睡顏,他感覺似乎要不夠她似得,隻想還要更多,身體依然緊繃著。
其實隻需稍稍查看,就知她並沒有中毒,聯係症狀來看是中了迷藥後的反應。而解這種地方的迷藥,自然是這樣的方式最直接又有效。隻是真不知道是誰中了那迷藥,怎麼他覺得像是自己呢?他甚至比她更貪戀這種糾纏,真是中了她寧染青的毒了!
窗外星光依舊,月亮高掛,但估摸了時辰已經是深夜。起身穿戴整齊後,瞥了一眼床上的嬌軀,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一起,顯得嬌小無比,又柔媚萬分。皺了皺眉,拉過床上的錦被把人整個都包住,確認沒有一絲肌膚外露,這才獨自走到了門外庭院裏,喊了一聲:“人呢?”
韓蕭立刻從前院門前走了過來,到得跟前垂首站立,“屬下在!”心裏微微忐忑,婉玥公主已經跟著瑞王先行回宮了,雖然沒有皇上的允許,但總比杵在麵前,堵了聖怒為好。
秦天策隻是掃了一眼他身後,臉上倒也沒了之前的怒氣,隻是臉色依舊沉肅,“那男人呢?問出叫什麼名字了沒?”
韓蕭臉色一黯:“回皇上,屬下無能,派出去追的紫衛在一公裏外,就失去了他們主仆的蹤跡。從公主口中得知那白衣男子叫沐澤,小廝叫清歌。”
秦天策眼神微變,沐澤?印象中從未聽過姓沐的武林世家,而在胸口受了他那一劍後,居然還能逃脫紫衛精英的追蹤,武功還真是深不可測。這樣的人物,出現在京都,他目的何在?他的身份又是誰?
沉吟了一會,寒聲道:“回宮。”
“是!”
天黑漆漆的,懷城的燈火也都熄滅了,萬籟俱寂。在那吟清樓的後門,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旁邊侍立著數十人,長時間的等候,他們沒有動過分毫。
隻見一黑袍男子用錦被裹著女子輕步從門內走出,眼都沒抬,直接就鑽進了馬車內。不知從哪裏又冒出數十人跟在了馬車後,車轅滑動,馬車緩緩而行。這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甚至不驚動任何人。
等馬車漸漸走遠,圍住吟清樓四周的侍衛也漸漸散去,從街頭的另一邊的角落裏走出了兩個人。一個是身穿白衣的男子,另外一個是滿臉淚水的青衣少年。
忽然白衣男子一個踉蹌往前栽去,少年及時上前扶住,而他的另一手也撐在了牆上,才免於栽倒。少年帶著哭音喊:“少爺!”
白衣男子輕搖了搖頭,眼睛專注地看著前方,那裏已經看不到馬車的痕跡,甚至連兵士的蹤跡也不再有。眼中忽然浮現一種悲絕,沉痛莫名。
少年急道:“少爺,你的傷不能再拖了,我們找一處去療傷,或者去李家?”
白衣男子目光移向自己胸前,幸虧是右胸,若是左胸的話,恐怕那一劍要刺穿他的心脈。那是一把寶劍,融合了劍氣的力量,傷到他筋骨了。沐家上好的金創藥也沒法止住血,融在了鮮血裏,有些落到地上,立刻消融在深沉的夜色中。
少年見主子不理會他,急的想哭:“少爺,莫要看了,他們走了!”以他的年齡當真不明白少爺怎麼會在一天之內就對那個女人上了心,以往少爺的眼界都很高的。
“清歌,我沒事,不能去李家,否則會把災難帶到李家去的。”以那人對他的怒意,定是要追著他不依不撓的,從剛才追蹤而出的那群人身手看,就可知了。
閉上了眼,回想初見她時的義正言辭,麵對周惡霸那等人毫無懼色,而她在吟清樓台上的風姿,真的是讓他驚為天人。從不知世間會有像她那樣的女子,隻是靜坐在那手指撫琴,曲調就成為她手中的利器,堪堪擊中了他的心。
那曲,普通女子是彈不到她那種境界的,需得心境開闊且胸有點墨之人。但是,最最打動他心的還是那雙眼睛,清若泉水,背後又露出一分狡黠。當她被那周洪羞辱時,種種情緒在她臉上閃過,最後把目光投向自己求救。
就在那一刻,他的身體內有了滿腔熱血,隻想到她身邊去,護住她!後又因為迷藥的事,他解了心中想法,剛剛決定要傾盡努力與她在一起,哪知天意弄人,他遲了一步。
隻是一天,就奠定了他的一生。
忍著傷痛,帶著清歌在城外繞了一圈後又再回來,等在外麵不走,就是想看看她是否與那危險的男人幸福,如果她不高興,那麼他可以帶她一起走。時間像螞蟻一樣爬過心頭,越長心就越沉,等到看男人用錦被把她抱出來,他終於開始變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