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扮豬吃老虎(1 / 2)

我一口氣給岔了,腳步不穩往前栽去,冬兒眼明手快扶住我,卻是摸著我的手骨驚呼:“姑娘,你怎麼變得如此瘦?”

呃,這需要如此大驚小怪嗎?換成是她,受著重傷被分派到此處日日夜夜勞作,也鐵定是要瘦下來的。我被她扶著坐在石凳上,她就跳了起來:“不行,我得回去求君上。”說完就一陣風掠去了,看了看那處跑沒影的她,我很是感歎:風一樣的呂子啊!

冬兒要去求紫離什麼,我不感興趣,也沒放心上。我惆悵的是,這冬兒來過之後的反效應,原本以為那雜役頭子看到冬兒與我的關係後,能對我客氣一些,哪知他卻變本加厲,把我當打不死的小強一般折騰。

真真是,一朝河東,又一朝河西,欺的就是我這良善之輩。

可能讓我餘感欣慰的一件事是,阿澤跑來看我了。正是我在夜深人靜時,幹完活準備回住處休整時,一聲很輕的“嗷嗚”吸引了我的注意,轉首去看,就見阿澤站在那處,安靜地看著我。心頭一喜,連忙跑過去抱住它的頭,居然我也莫名感懷了。

我把近日的苦楚如豆子一般倒出來,阿澤就是這點好,不會像冬兒那般咋咋呼呼的大驚小怪,它始終如一的趴在我腳邊,等我講完後,居然還貼心地來舔我手指,癢癢的,涼涼的,倒是很舒服。我仰靠著抬頭看猩紅的天空,很是憂愁地問:“阿澤,你說我難得悲壯了這麼一回,像個不怕死的烈士,需不需要最後再晚節不保?”

若真去找紫離,他會收了現在的懲罰嗎?

阿澤在此時拱了拱我的腿彎,對著我搖頭晃腦了一番,我領悟了它的意思,磨了磨牙痛下狠心道:“好的,我明白了阿澤,我就聽你的,誓把悲壯進行到底,也與那魔君抗爭到底。”

就在我發完毒誓後一天,這雜役房又來了位不速之客。我看那雜役頭子這回的臉色就又變了,趾高氣昂的,對我說話都是用鼻子在哼氣。等我聽明白他說誰要見我時,終於茅塞頓開,我說為啥這牢頭百般看我不是,原來都是受了那麻雀精的指使啊。

確實是那麻雀精,也就是月落來了。

她今兒倒沒穿她那一向高潔著稱的月白裙衫,而是學某人著了一身紫衣,就是有那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應我原先那句話:麻雀終究是變不了鳳凰的,哪怕她身上貼滿了鳳凰羽毛,也改變不了她麻雀精的本質。

“青蓮,你也有今天?”嬌柔的聲音配上一副純善的臉,確實可配得上蛇蠍美人這稱呼。

我窒了窒後,找了一句甚為耳熟的話道:“今天的我就是將來的你,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記起這話是當初月落講給我聽的,引用到這裏,恰為其好。

月落卻是輕笑出聲,有著說不出的得意,她俯身到我麵前:“阿離已經許我婚期,下個月初我們就將大婚。”見我表情凝住,她笑得越發意氣風發,“說到底,我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用紫心針殺姑姑,他可能還不會這麼早就答應娶我。姑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除去報仇外,就是希望看到我與阿離在一起,他親手傷了姑姑心中有愧,又怎還會違背姑姑的心願呢?”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為了得到他,故意把我的存在透露給魔後,然後從中還添油加醋了一番,包括後來那次也是你誘了魔後來殺我是嗎?”

月落眼中浮現驚色,隨即又變回鎮定,她是認定了就算我知曉又能拿她如何。“倒真看不出來你這榆木腦袋還能想些事情,並不是笨得太厲害。阿離受你迷惑至深,根本無需我說什麼,隻要你身份擺在那,姑姑就絕不容許你們在一起,她自然是要費勁心思除去你,而我隻需添上一些火而已。

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反擊,倒真真出乎我意料之外,不過這樣一來倒也符我心意,姑姑老了,也該到了休息的時候了,阿離是魔界的王,他不能任由一個老婆子在背後指手畫腳的,我作為他妻子,自然要為他斬清一切障礙了,從今以後,我才是魔界的魔後。”

我不由啼笑皆非,為她也為自己。本以為我是那扮豬吃老虎的豬,魔後是老虎,卻沒想到這麻雀精是操縱整盤棋的幕後黑手,無論是我還是魔後,包括紫離,都成了她棋盤上的棋子,不愧是常下棋的人,棋藝絕對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