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隱嗖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邊拍門一邊大叫:“還跟老子說不是黑店,沒事你鎖什麼門。”
小二立在門外一邊捂耳朵一邊皺眉道:“客官你就別敲了,這都是你朋友吩咐的,小的也是沒辦法。”
南宮洛和玄玉?
就知道他們沒安什麼好心。
之隱忙在門內正色道:“小二哥,那兩兔崽子是我的弟妹,這一路上在和我鬧矛盾呢,你可千萬不能和他們一起胡鬧,而且我這人有個毛病,一到半夜就鬧肚子,一鬧肚子就要上茅房,一要上茅房就得叫你,你看看,這大冷天的你得多麻煩。”
門外店小二嘖嘖兩聲,歎道:“不麻煩,我將夜壺擺你床底下了,要用自己拿。”頓了頓又道:“你那兩位朋友可真神了,竟將你的話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們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說著,隻聽噔噔噔的下樓聲傳來。
之隱氣得猛踢房門,這和坐牢有什麼分別。
氣呼呼的回到內室,之隱看了眼冒著熱氣的浴桶,把身上的衣服一扒,就跳了進去。人家都費力氣備下了,不享受才是傻瓜,左搓搓右搓搓前摸摸後摸摸。
“唉喲!母老虎下手可真要命啊!”
之隱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細長傷口,天冷就這點好,血凍得快,要不還指不定得見多少紅呢。又摸了摸背後和屁股上明顯的腫起,一時竟覺得萬分委屈,埋頭進木桶,半晌,才嘩啦啦的從水中氣喘立起,雙目通紅。
抹幹身子,踏出水桶才想到自己換洗衣的衣物都在玄玉那裏。
光著身子縮在被窩裏,迷糊中,感覺有人在點他的腦袋,一下一下的,越來越重。
之隱皺了皺眉,費力的眯開眼,赫然是兩隻圓溜溜的眼珠,正一眨不眨的好奇的看著他。之隱一驚,忙坐起往身後退去,剛退了一半才又想起自己光著身子,又急急的低頭往身下看去。
還好還好,至少留了條褲衩。
之隱抬頭,待看清來人,隨即怒吼道:“十月!怎麼每次我在睡覺你都要來搗亂。”
十月抿了抿唇,哽聲道:“之隱哥,你和子風哥都走了那麼長時間了,我和小雪想你了。”
之隱一愣,隨即摸了摸十月的留海,抱著她道:“這麼大個姑娘了還哭鼻子,真醜。”
懷裏的人兒許久不動,就在之隱抱著她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去時,一聲輕冽的嗓音幽幽的從他耳邊傳來。
“你這身子果然抱著舒服,冬暖夏涼的,以後就待在我身邊暖床吧。”
之隱猛的一激靈,慌忙推開身上的人。十月嬌俏可愛的臉蛋不知什麼時候已變成了任封塵的模樣,隻見任封塵一臉驕矜的笑意,伸手摸了摸之隱的臉頰,溫柔道:“想看看我的另一張臉麼。”
全身汗毛集體起立。
寂月清輝,任封塵的臉漸漸在月色下變得模糊,另一張臉卻開始漸顯清晰,直到滿頭烏絲急速翻飛成銀白華發,之隱才深深的倒吸一口涼氣,驚聲叫道:“風月!”
任封塵眼角一彎,抬頭輕笑道:“是塵。”所有的體態動作一瞬間變得風情萬千,妖嬈至極。
任封塵的雙手捧著之隱的臉,細長的眼睛迷離成一團水霧,漸壓漸近的氣息迫得之隱喘不過氣來,就在任封塵的雙唇要壓上他時,之隱大叫一聲,將任封塵重重一推,雙手撫住狂跳的胸口,驚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