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臨終受命 無界起行(1 / 2)

不知過了多久,哥斯塔達睜開雙眼,周圍隻有呼呼的風聲吹起的黃沙陣陣,掩埋了山麓上及山腳下的屍體及留下的血痕。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沒死,又看到哥催嗓躺在身邊,過去查了一下,尚有氣息。可他記得自己可是同傑嗬木大師一道來的,那麼他人呢?被敵人帶走了嗎?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自己又安然無恙呢?難道敵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嗎?他還記得剛剛那場戰爭,那麼又是怎麼收場的呢?難道說自己是作為幸存者獲勝的一方?

哥斯塔達大聲喊著傑嗬木大師,可是沒有回應,他想當務之急還是趕到無界救人要緊,於是便背起哥催嗓,饑渴難耐的他,邊喘息邊慢慢向上爬。

又達到了剛才的高度,哥斯塔達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舉目望去,漫山遍野,竟沒有一個全屍,大多數是找不到腦袋的,與之相連的脖子及上半身均已被血浸染,風這麼大,早已烘幹變成了血凝,這還不算,其中有一個最恐怖的,哥斯塔達審視了好久才看出那不是血肉模糊的肉塊而是一具屍體的時候,他嚇呆了。

到底是誰,用如此驚世駭俗的手段殺人?

正想著,突然那肉塊動了一下,哥斯塔達嚇了一跳,他以為是螞蟻從身體下麵爬出來撬動了屍體而致屍體移動的,可是隨即,那屍體發出了聲音:

哥……斯塔達,是……你嗎?

哥斯塔達嚇得差點兒背過氣,隨即反應過來,傑嗬木大師嗎?

是……是我。聲音微弱,如果不是剛剛那陣風吹過後這裏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哥斯塔達是決然聽不到聲音的。

真是您?大師,是誰把您弄成這個樣子的?

你……仔細聽。哥斯塔達放下身後的哥催嗓,將耳朵湊近那讓他不忍目睹的血塊輕聲說道,好,我聽得,您說。

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已……經不重要了……到了無界你……找看守者淚讓,就說……傑嗬木叫你來卻……中途被殺,他……自會助你。對了,去時……帶上我的……頭顱,現在就殺了……我。

哥斯塔達遵令執行,他扯下一片衣服將頭顱小心包好,然後背上哥催嗓,悲愴上路。

哥斯塔達不停地爬呀爬,兩天兩夜,爬到雙腳沒了知覺,他把大師的頭顱掛在脖子上,一隻手扶著身後的哥催嗓,另一隻手用來攀岩,有的地方山勢過陡,實在不行了,他幾乎用上了牙齒來攀爬,饑渴疲勞加上身上的負重,構成了對他生命極限的挑戰,如果他的咒縛不存在的話,也許傑嗬木大師就不會死,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也許……再想下去也沒用,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拚死也要翻過這座山,有多少人為他而死,他要贖出這份罪孽。他連咬牙用力的力量都沒有,就是為了要翻過這座山。可是就算翻過了山到達無界救了哥催嗓,他所贖出的罪,與這麼多人為他犧牲相比,仍是九牛一毛。

為了爬山,哥斯塔達磨破了手掌膝蓋,踩爛了鞋底,他換過另一隻手繼續攀爬,還是血淋淋的——已經換過無數次了。

終於到了山頂,哥斯塔達已經奄奄一息,如果是他一個人,他會選擇直接滾下山去。可是不行,不能連累哥催嗓,他一步一步攀下山。一個晌午過去了,又一個下午過去了,哥斯塔達看見山腳了,可是天黑了。

第二日天明,他被一陌生人叫醒,這人便是無界看守者淚讓。可是淚讓卻誤認為,是哥斯塔達害死了傑嗬木來到無界欲行威嚇手段而將他縛住,哥斯塔達卻因為連日來的奔波饑渴勞頓而致喉嚨沙啞得發不出聲,雙腿抽筋。淚讓吩咐侍者先令來者恢複體力再行定奪。

哥催嗓是舊病加新傷,據他們估計,此人是被帶來療傷的。可這兩人都已臨近死的邊陲,兩人一定是要到無界去。可是哥斯塔達是因體力耗盡而昏迷,恢複體力是需要時間來完成的,而經此折騰,哥斯塔達的胃也已經幹癟,不能製造胃酸恐怕已經沒了消化食物的能力。如果連食物都不能補充能量,那麼此人實在是命不久矣;而哥催嗓是由於過度使用能念意誌而染上的襲疾,這本來是一種頑疾,可是到了無界,情況就不同了,無界由於上空被覆蓋了一層藍色能量膜,而使能量膜的下方生物界發生了異變,這種被改變後的光線被稱作神魅之光,神魅之光來自大自然的饋贈,自然無窮無盡,而神魅之光也因此具有一種特殊的功能,即幫助人恢複能念力。也就是說,隻要哥催嗓在無界過一陣子,假以時日,他的病症自然恢複了。可是淚讓這看守室不屬無界區,以二人現在的體能,根本無法到達無界。淚讓決定布施於二人,先讓哥催嗓恢複體能,再讓他帶哥斯塔達去無界療傷,結果如何就隻能一切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