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白眼眶也紅了,隻見他伸手拿過密函,向三叔公鞠躬道,“我錯了,我不該如此輕視這密函,須知這密函能從濟南送到蘇州,也不知流了多少兄弟的血。”說完他便拆開密函細細察看。
一時間隻聽得整個聚義廳突然變的無比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顯得那麼沉重,每個人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目不轉睛的看著蘇木白,看著他手裏的那封信。
片刻之後,蘇木白心事重重的放下了信函,歎息一聲,便不再說話。
“舵主,到底是什麼事。”方臉大漢問道。
隻見蘇木白神情憂慮,搖了搖頭,似將開口,卻又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你說呀!信上寫了什麼!你倒是說呀!”方臉大漢急道,一張方臉也因為著急而漲的通紅,“你想急死我呀!快說呀!”
“哥,你還是那麼急性子,你別催呀。”一位少女道,她嘴上雖那麼說,眼神裏卻寫滿了焦急之情,片刻之後,她問道,“蘇公子,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蘇木白抬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開口道,“一年一次的選妃又要開始了,每個分舵都要送一位年滿18的少女去參加選秀。”
“啊?”聽見這話,滿座嘩然,楊大力突的跌座到椅子上,竟似丟了魂一般,動也不動。
過了半晌,楊大力竟似瘋了一般忽然跳起,雙手緊緊握住剛剛說話的那少女肩頭瘋狂大叫道,“你不能去!你不能去!”
“哥…”少女哽咽道,嘴唇微微的顫抖著,“為了大業,個人感情應該先放到一邊。”
“去他娘的大業,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楊大力瘋狂的大叫。
“哥,你別這麼任性了好麼。”少女輕輕的撫摩著楊大力的臉頰,幫他擦去臉上的淚痕,柔聲道,“你難道忘了我們是為什麼在這裏的嗎?你難道忘了爹娘的仇,你難道忘了我們就是為了等這一天麼?現在好不容易機會來了,你卻不讓我去?”
“我沒忘,妹子,我怎麼會忘。”楊大力低聲道,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但是,你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說完,楊大力兀自跌坐到了地上,再不言語。
少女微微一笑道,“從進布衣幫的那天起,楊大力和楊小妹的命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能夠為大業而死,楊小妹這一生總算沒有白活。”
“小妹,你可以不去。”蘇木白突然開口道,那本跌坐在地的楊大力一聽這話,竟從地上蹦了起來,雙眼嘣發出希望的光芒,緊緊握住了蘇木白的肩,直楞楞的盯著蘇木白。
“我可以跟總舵那邊說,今年我們蘇州分舵沒有年滿18的女子,少一個女子選秀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蘇木白道。
“蘇公子。”楊小妹柔聲道,“你錯了。”
隻見楊小妹淺淺一笑,麵上竟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道,“少一個女子選秀,就少了一分行刺皇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