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兔兒?”伴著涼爽的清風,龍淩峰一手摟著妹妹嬌小的肩膀,一手輕輕撫摸她的秀發。一絲一絲,一縷一縷,仿佛地老和天荒。一句一句,一聲一聲,好似地久和天長。
現在已是辰時,清晨的陽光柔和爽朗,伴著油菜花的芬芳,晶瑩的露水集在花瓣之上。
“哥哥……”姬如汘龍在龍淩峰的懷裏醒來,她眨巴眨巴雙眼,如同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睡美人。
“哥哥……兔兒渴……”一睜開眼,大部分天空都被油菜花包圍,惟獨流出中間一片圓圓的藍天、白雲。
抬頭一看,龍淩峰正拿著一片大花瓣,花瓣的中心處擠滿了清晨的露水。原來龍淩峰知道自己醒來會口渴,早已為她收集了一早晨的露水。
姬如汘龍喝一口露水,甘甜爽口,再抬頭看看自己久違了的哥哥。他還是那個他,那個最疼愛自己的哥哥,他永遠想得如此周到,永遠隻考慮到他人。
“呀!”此時方才清醒過來,原來自己昨晚和龍淩峰在這片花田裏一夜,到深夜時自己竟睡著了。醒來發現已經天亮,這才嚇了一跳,急忙雙膝跪地道:“哥哥……哥哥現在是大都督了,昨晚一直和兔兒在一起,這不是耽誤軍機了?”
龍淩峰將兔兒扶起,笑道:“不,兔兒。哥哥和你分開這麼久,昨天終於能團聚了,難道哥哥連這點時間也不拿出來陪你?”
“可是……哥哥……不會抱了兔兒一夜,都沒有睡覺吧?”她一雙無辜求罪的眼神看著哥哥。
龍淩峰搖頭,他站起身來,遙望天空。“是時候收複台灣了……這場仗打得也夠久的了。”隻見他輕輕拉起兔兒的手,向軍營出走去。
路上兔兒問道:“哥哥,昨晚午夜,兔兒睡著了……有好多話還沒來得及問哥哥呢……”
龍淩峰轉身微笑,“沒關係,兔兒別離開哥哥,以後我們時間還很多。隻是現在,要是再拿不下,楚軍恐怕就要到了……”
姬如汘龍離開龍淩峰後,雖然也長了四歲,現在也十八了,天真的性子卻依然不變,“哥哥?台灣和楚軍之間有什麼聯係嗎?台灣現在能打下來嗎?”
龍淩峰還是龍淩峰,他依然對妹妹溫柔地微笑,用一個小女孩能聽懂的方式告訴她:“兔兒,還記得小時候和哥哥一起在江邊打漁嗎?俗話說,有打漁,就有收網。哥哥打了好幾天的魚,而這個網,要在被外來的大魚衝破前收起來,才能收獲原本已經抓到的。這個網,現在也該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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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軍的陣營裏一片繁榮,說他兵精糧足一點也不為過。此時正好是江南雨季,兩個楚軍守衛正好在查崗,隻見大雨朦朧間,遠處有一男一女,披著黑色的長袍,頭上頂著鬥篷緩步走來。
“站住!不許再靠近!”看不清他們的長相,那兩個士兵紛紛大喊。
“阿雪,這兩個人會招來麻煩,我去收拾一下。”那男子輕聲對身旁的女子說道。忽然間被女子的雙手拉住手臂。女子搖搖頭,低聲道:“我們才剛到人家的地方,別一進門就殺人。”
“不用擔心。”男子將女子的手推開,獨自走到門前。
兩個守衛帶刀上來詢問,手攔在他胸前:“不許靠……”話還沒說完,那男子雙手交叉,瞬間將他們的刀拔出,在他們還未來得及看清他長相之時,隻聽飛快的“哢哢”兩聲,他們互相砍斷了對方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男子往回退幾步,牽著女子的手,二人冠冕堂皇地走進了楚軍軍營。
找到中軍大帳,男子一手拉開帳簾,見到裏麵一猛漢正坐在虎皮椅上沉思,左右兩具巨大的火燈熊熊燃燒著。
男子帶著女子走進幾步,那猛漢突然睜眼跳起,如同一隻猛虎向那男子打去。誰知那猛漢的拳頭還沒來得及打到男子,卻已經被一把劍輕輕碰到他的喉嚨,一把冰冷無比的劍。
“寒氣……”猛漢不禁驚詫,原來整個大帳都已被寒氣所籠罩,起源就是那男子手中的這把劍。
“別動。”男子微調手中的劍,另一手慢慢掀起自己的長袍鬥篷,“項王。”
那猛漢正是項羽,他看到男子的樣子非常奇怪,“居然是你。你來找我,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