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後,你們都棄我而去(1 / 2)

你們都說會陪著我,可是最後呢。陸皓琛是騙子。薛以城,你也不過如此。

——夏遇

馬路上是觸目驚心的刹車痕跡,即便下著暴雨,夏遇也看的異常清晰。那輛黑色的肇事車隻是靜靜的停在風雨裏,雨水衝刷著車皮,倒映著天空怒吼的表情。雨刮臂機械的刮著玻璃上的水滴,清晰可見的是駕駛座上滿是驚慌的一張臉。臉上肌肉哆嗦,眼睛半睜著,嘴裏不斷念叨著什麼。從始至終,也沒有要下車的痕跡。

夏遇撥開人群,看見的是躺在血泊中的薛以城,潔白的T恤上盛開著一朵朵嬌豔欲滴的妖花,黑色的頭發被鮮血染成了紫紅色。臉色蒼白,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嘴角不斷溢著粘稠的液體。

雨天本就潮濕的天氣,濕氣粘著血氣不斷散到空氣裏。如同經曆了一場廝殺般的,空氣中血腥的氣味久久消散不去。夏遇“撲通“一聲跌坐在地,癡癡地望著薛以城,溫熱的淚水從她臉頰滑落,一滴一滴,滲入薛以城漸漸冰冷的皮膚裏。

“以城…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你說要陪我過生日的…你說過的…你不能在失信於我了…真的不能了…不然我真的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夏遇撫摸著薛以城慘白的臉,一句一頓的呼喚著。

薛以城隻是手指動了動,似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做接下來的這件事。他慢慢的將手伸向掉落到一旁的紙質袋,這個小小的動作讓他喘息不已。夏遇沿著他的手漸漸望了過去,那隻手劇烈的顫抖著,毫不退縮的伸向一旁的白色紙袋子上。雨水已將它浸濕,軟塌塌的趴在地上,隻是顯現出裏麵被薛以城當做寶貝的東西。

“我來……”夏遇隻是微微起身便夠到了。

夏遇將袋子放在薛以城手裏,薛以城隻是微微的睜著眼睛,嘴巴動了動,發出微弱的聲音。夏遇把耳朵湊過去,聲音透過她的耳膜,深入到她的心裏去。這一深入便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生日…禮物…你…”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薛以城便暈死過去。

沈橙站在一旁,已是梨花帶雨。頭發淩亂的搭在肩上,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帶走了她身上的暖氣。這或許是沈橙這一生最落魄的樣子,完全沒了往日的神采飛揚。隻是在遠處守護著他,即使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後存活在這世界上的幾分鍾,她也要留給他日日思念的人。

她隻是站在遠方,像以前他和夏遇在一起的日子,她也隻是站在他們背後。即便內心苦澀,但是她願意,她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在犯賤還是始終放不下。最後,她的結論隻有一個,她愛他,所以一切她都願意。

她願意看他和別人幸福,她願意跟在他後麵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小醜,她願意在深夜裏和他聊著關於夏遇的事情。就像昨天深夜裏她坐在客廳裏,聽他道著他的興奮,他說她終於願意見他了。他問她該如何讓夏遇明白自己,她隻是淡淡回了句:“我也不知道,不好意思。”掛了他的電話,她便坐在沙發裏哭泣。

她說:“隻要你過的好,我怎樣都願意。”她沒有注意到這天晚上她父親一直躲在她身後,聽了她這個重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