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思皺著眉走了過去,剛想說什麼,男孩甩開媽媽的手說要去找爸爸,衝出了馬路。……
“啊!”解芊思感覺渾身疼痛,四周一片黑暗,眼前恍惚的有一點微弱的亮光,似乎有動物皮毛的氣味。
“你醒了?”一個聲音說道,解芊思感覺麵前坐著一個人,她努力睜開眼睛看……是一個英俊的男人,雖然穿著一身布衣卻不能掩蓋高貴的氣質,他正用溫和地眼神看著自己。
“我在哪?”芊思一陣頭暈,支起身子問道。
“這裏是蒼巒山的東麓,我是個獵戶。”
芊思想到茉兒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追兵會不會追到這裏……咦?突然感覺不對,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芊思用獸皮裹住身子,瞪著眼前的男子:“我衣服你換的?”
男子臉一紅:“姑娘別誤會,是我娘給你換的。”
這時,一位和藹的老婦人端著一碗野雞粥走進門來。“娘,您眼睛不好,我來端吧。”男子快步扶老婦人坐在桌前,把粥送到芊思麵前。
芊思覺得既然人家救了自己,當然不能有所隱瞞,告訴他們自己是罪臣欒恪之女叫欒青鳳,萬一他們後悔可以把自己交出去。母子倆除了眼神中有一絲驚異並沒有怕她連累,隻是讓她好好休息。
短暫的沉默後,芊思問道:“家裏就你們母子倆人嗎?”
陳桓愣了一下,解開上衣,露出胸前的烙痕,上麵是四個字“邊州府奴”苦笑著說:“我們不是真正的獵戶而是奴戶!我父親叫陳忠遠,是吏部的官員,被‘丙申’之亂牽連而被處決,家眷被發配在這邊州,我們隻是為王府狩獵的奴戶。”
芊思心裏一顫,奴隸這個詞對她來講太陌生了,他代表著一個人的生命將永遠不屬於自己,失去自由和尊嚴地活著,如同牲口一樣任人宰割,芊思看著這個如此俊朗而溫柔的男人,怎麼也不能把他和奴隸這個詞連聯起來。
這是個野蠻、冷酷的世界……芊思搖搖頭,回想這幾個月看的《炎興武記》,知道炎興的規矩:皇子戍邊。
帝國現在並不太平,危機四伏。北有賀蘭部,西有高昌國,南有巨摩羅國,國家派重兵長年駐守邊關,邊關都設刺使之職,刺使手握重兵而且天高皇帝遠,因此朝廷怕刺使多過鄰國。為了轄製權力過大的刺使,朝廷便用“皇子戍邊”這個方法。就是派成年的皇子們駐守邊關,一則防刺使擁兵自重給與牽製;另外也為了鍛煉皇子們,讓他們建立軍功,擇其優者為皇儲的未來人選。所以當去年武成帝駕崩,三皇子曜炆繼位,改年號乾佑。封他的嫡親弟弟七皇子曜熾為蒼梧王,鎮守北方。
聽傳聞這個七王爺,剛來到北方就馬上納了刺使雲尚青大人的女兒和北方首富楓濤老爺的女兒為側妃封為:雲姬和楓姬。很快的和當地的勢力結成一片。
“父親”欒恪是雲尚青的下屬,駐守扼製賀蘭部的第一險關旌勝關的守備。芊思不太相信那個眼神剛毅的男人會叛國,他是那樣的恨賀蘭人!他經常帶著芊思站在城樓之上,眼望關外,手握配劍說:“女兒,為父總有一天要滅了這些草原強盜!”
當時芊思還想,太巧了吧,自己的世界也有座山叫賀蘭山,賀蘭是古代蒙古語:馬的意思。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卻有個賀蘭部,也是馬上民族,彪悍異常,名雖為部族卻靠十萬鐵騎縱橫四方。占領了大片土地,近年賀蘭部更是頻繁出兵騷擾炎興帝國的邊境,搶掠糧食和奴隸。
陳桓看著眼前的芊思陷入沉思中,對自己所說的話沒什麼反映,便說:“欒小姐,你還沒恢複早些睡吧,不打擾了。”
欒……青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的,是故意不說還是根本就不想承認??陳桓嘴角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