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桓搖搖頭,一付好男不跟女鬥的表情。
“唔,今天要去看看布在蜂腰嶺的鐵鋏了,如果能打隻大家夥就好了,可以換點酥皮點心!”芊思喝了口水說道。
冬季以來,雪下的勤,打獵的次數減少,為了能多點收入,陳桓和芊思拿出了打雪虎得到的賞銀打了十多副巨型鐵鋏,準備守株待兔,捕獲一些大型的野獸。鐵鋏長四十多公分,鋸齒邊緣十分鋒利。打鐵的鐵匠誇口說如果是人被夾住,骨頭都能打折。芊思為了試一下,設好鐵鋏,用一跟雞蛋粗細的樹枝觸碰機關,哢的一聲就被打折了。
回到家中,陳桓煮了一大鍋開水,把鐵鋏扔進鍋裏。芊思不解其意,問道:“你幹嘛啊,吃鐵鋏?哦,我知道了是給它消毒?”
陳桓笑道:“剛打的鐵鋏有一股鐵鏽味,野獸都很狡猾,嗅到陌生奇怪的氣味會繞開走的,所以要煮一煮去一下鐵味。”
煮好後,在院子裏晾了幾天,待完全幹了,陳桓又用幹草在鐵鋏上用力的擦拭,又放在雪中數日後遞給芊思聞,的確沒有一點鐵器的味道了。
兩人帶著鐵鋏來到獸跡比較多但險峻的蜂腰嶺,按品字布置好,把鐵鏈固定在比較結實的樹上,用石塊和土把鐵鏈和鐵鋏蓋好露出機關,等下過雪後就更加看不出來了。然後過幾天就去設好的地點巡視一下,看看有沒有收獲。每次巡山時都帶全裝備獵叉、獵刀、繩索、毒藥等以備有獵物被夾到。
兩個人吃過飯就直奔蜂腰嶺,高大的樹木上麵都壓著厚厚的積雪,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兩人踩著雪發出的咯吱聲和粗重的呼吸聲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響動。積雪厚的地方有及膝深,陳桓走在前麵,讓芊思踩著自己的腳印走,這樣能節省體力。
很快來到了第一個設鐵鋏的地方,周圍腳印淩亂,埋在雪中鐵鏈都被掙斷了。
陳桓忙蹲下來觀察雪中留下的爪印:似乎是隻巨狼,力量大的把鐵鏈都掙斷後帶著鐵鋏逃掉了,不過它被夾住也跑不多遠。
沒等陳桓說話,芊思早已抽出腰中的獵刀順著爪印和鐵鋏的拖痕方向衝了出去。沒追幾百米兩個人就看到雪地上的斑斑點點的血跡,血跡的顏色都變成了暗紅色,在一片血跡當中鐵鋏連著一段血肉模糊的東西。
陳桓舉起鐵鋏看了看,鋏上殘留的竟然是一截血淋淋的灰毛爪子,他知道這是野狼的爪子。
芊思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狼被別的野獸吃了?”
“不是,這應該是它自己咬下來的。”陳桓肯定的說。
“怎麼可能?”芊思吃驚的問。
“為了自由!”陳桓望了望天空,冬日的晴空一片灰蒙蒙的,“因為它知道,不把自己的爪子咬下來它就會餓死在這山裏。失去一小截前爪和失去整個生命來比算不得什麼,也許它會瘸腿,也許它會跟不讓狼群,但它能活下來,這是最重要的!”
芊思呆了半晌,她可以理解陳桓的感慨,曾經的顯赫和現在的屈辱讓他對自由無比的渴望。她緩緩地說道:“野獸的殺戮是為了生存為了自保,而我們人呢,為了任何理由都可以殺戮,甚至是殺戮同類,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和自由!”
陳桓苦澀的笑了笑:“我們還沒有自由是別人的奴隸呢,怎麼為這隻狼感慨起來?”
“哥,我們不會永遠當奴隸的!我們一定會自由的!”芊思堅定的看著陳桓。
“自由……我現在連想一下都會疼,那是我不敢奢求的夢想。”陳桓搖搖頭,英俊的臉上寫滿失落。
“這隻狼雖然是隻野獸,可它是真正麵對命運殘酷而能頑強爭取的強者!”芊思望著那條點點滴滴的血跡延伸到遠處的樹林,她知道如果追,不用一個時辰就可以捕到那隻狼,但她不會那樣做,這樣頑強的生命是值得讓人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