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現在怎麼樣?”
“沒事。”
薄言希的手已經包紮好了,簡喻也被帶回到騰家別墅,醫院人來人往,四處是白牆和消毒水的味道,一定沒有回家靜養來的好。
這還是和簡喻熟識之後,薄言希第一次不反對簡喻住在騰家別墅。
“現在開始嗎?”
薄言希啞然失笑。
他還以為騰原煜是在關心自己,沒想到,卻原來是象征性的問一下,確定自己沒事後,好去給簡喻做治療。
想明白之後,這還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薄言希沉寂的心情慢慢好轉了一些,和騰原煜之間那股似有若無的尷尬隔膜也似乎消失了,他們依舊是以前的好兄弟。
“等簡喻醒了之後,我觀察一下簡喻的情緒,盡管現在恢複簡喻被遺忘的記憶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但簡喻的情緒低迷,這種辦法也不能使用了,我們隻能再去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
騰原煜一隻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另隻手取下一本放在書架上的書,他視線和注意力全在書封上,卻也不去掀開看裏麵的內容。
“簡喻才查出懷孕的那段時間,我曾答應過她一件事。”
他的目光久久凝視在書封上,精致的意大利牛皮書封,優雅至極的暗色,糾纏在一起的文字。
————
再次從睡夢中醒來,身體十分的疲憊,但簡喻的大腦卻無比的清醒。
簡喻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她氣喘籲籲,額上冒出汗水。
靠著床頭櫃休息了一會兒,簡喻才有力氣掀開被子,光著腳慢慢的從床上下來。
腿上根本無力,腳尖剛觸地她就不由自主地朝地上倒去。
腳下是厚厚的羊絨地毯,簡喻跌在上麵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裏不是江逸辰的公寓,沒有他家堅硬的木質地板,這裏每一個房間,甚至於每一個走廊,都鋪上了名貴的羊絨地毯。
這裏裝修富麗堂皇,高端奢華,這裏擺設十分大氣,也十分的昂貴。
也十分的……沒有人情味。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場景。
這裏是騰家的別墅,是她的房間。
房間裏現在隻有她一個人。
垂下眼瞼,簡喻扶著床從地毯上站起來,休息了這麼長時間,她不僅精神沒好,反而更加的虛弱。
在那個狹小陰暗房間裏的時候,簡喻雖然神智模糊,給新式藥劑和助性藥劑給折磨的幾乎睜不開眼睛。
但是那個時候,簡喻的意識非常的清醒。
她知道身邊的一切,她也知道,是誰害了自己,是誰救了自己。
在那裏所發生的一切,簡喻都牢牢地記著。
這一切都將成為簡喻永生不可忘記的記憶。
這些痛苦都牢牢的烙印在了簡喻的心上,她的孩子,她的一切,她的希望……都沒有了。
忍不住的鼻子一酸,眼眶霎時盈滿了淚水。
簡喻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裏的淚水,慢慢坐到床邊,雙腿卻不可控地發抖。
迅速的安撫好自己的情緒,把眼淚都收回肚子裏,簡喻安靜地坐在床邊。
“咚咚咚!”
敲門聲了起來,簡喻垂下眸子,掩蓋住裏麵的一片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