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陣刺激之後,簡喻才知道,她失去的那個孩子,不僅僅隻是一個孩子那麼的簡單。
那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不僅僅是她的孩子。
那還是一個連這個世界都沒有看到過的,已經成形了的小生命。
安雲馨的做法實在是太過殘忍,太過令人發指,她本人也實在是狠毒的令人心寒。
她的孩子,幼小無辜,也一點沒有招惹到安雲馨,就被安雲馨憎恨厭惡。
一想到那天在自己身邊圍著的人,簡喻內心就一陣陣的發寒。
一股控製不住的驚懼湧上心頭,還有那天那個光頭男人給自己打下的那一管讓自己全身發熱的針劑。
簡喻越是回想,便越是難受。
她不想要再去回想。
為了保護自己,簡喻潛意識的想要把這件事情給封閉掉。
薄言希在一旁一直觀察著簡喻的動靜,一直說著安慰簡喻的話。
但好像,他說的話並沒有被簡喻聽進去,簡喻現在整個人的狀態十分的……讓人看不分明。
薄言希伸出手,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指骨十分修長白淨,這是一隻十分漂亮,十分適合彈鋼琴的手。
用這隻漂亮的手在簡喻的眼前晃了幾下,一點都沒有吸引到簡喻的注意力。
薄言希麵色一變,伸手握住簡喻的雙肩大力的搖晃了幾下,把雙眼空洞無神的簡喻搖出了幾分神誌清明。
這才停下來,薄言希額上擔憂的出了冷汗,他現在仍舊是陣陣的後怕。
可能他太急切,把簡喻逼得太狠,簡喻剛才竟然在下意識的自我催眠,想要直接忘掉著一切。
難以想象,簡喻真的自我催眠成功。
那麼她忘掉的,可能不止是這一小段記憶,很有可能會把所有的事情,所有在遇到騰原煜以後發生的一切都給忘記。
也包括他。
使用催眠其實十分的危險,有很大的幾率會發生被催眠者忘掉的記憶,多於被催眠者或者是催眠者想要被催眠者忘掉的記憶。
這也就是薄言希不用這個方法催眠簡喻的原因。
他十分的擔心簡喻會忘記他。
說他自私也好,對簡喻現在的情況視而不見也好。
他就是不想讓簡喻忘掉他。
已經不可能和簡喻再在一起了,他隻是想讓簡喻還記得自己,還沒有忘掉自己,還能知道自己叫薄言希,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但是簡喻竟然已經痛苦到了潛意識要自我催眠的地步了嗎?
薄言希十分的糾結難過。
簡喻這麼痛苦,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
之所以會選擇一邊給簡喻注射藥劑,一邊給簡喻樹立目標,幫助簡喻恢複對於生活的信心這種方法,也就是這種方法會讓簡喻受的傷害少一些。
簡喻十分怕疼,很不喜歡聞到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這些他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抵抗藥劑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不是不願意相信簡喻的意誌力頑強,而是這種藥劑實在是太過可怕,癮太容易染上。
戒掉這個癮會十分的痛苦,薄言希在國外也見到過不少這樣的人,他不想讓簡喻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