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的簡喻苦笑了一下。
又是一間四周都是白色的牆壁,而空氣中充滿了消毒藥水味道的病房。
她的人生好像和醫院分不開了。
吃力的轉動了一下頭部,身上好疼,好像被拆開又被重組了一般。
“你醒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身側響起,簡喻將頭轉過去,在她的旁邊有一個放大了的俊顏,黝黑的雙眸布滿血絲,卻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簡喻?”
簡喻就如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夢裏的她經曆了各種不堪,然後痛苦,絕望,麻木,直至將自己封閉起來。
當時的她聽得見外麵的聲音,但是她本能的不想醒來。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
藤原煜抬起趴在床邊的頭,一眼不眨的看著麵前的女人,還好,在薄言希規定的時間內,她醒了。
而且看眼神,神智是清明的,雖然那裏還是迷茫不解,卻不在是空洞無神。
她從抑鬱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藤原煜摸了摸簡喻的額頭,稍有些熱,他站起身子,低下頭柔聲說:“簡喻,我去叫薄言希,你別亂動。”
說完安撫性的拍了一下她的臉頰,匆匆的就離開病房。
簡喻張開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忽然門開了,他又跑進來,幾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抱起簡喻,摟的卻很小心。
“簡喻,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戰勝病魔,你真棒!”他的眼睛深深的盯著她,忽地在她的唇間親了一口,然後小心的放下她,轉身就往外跑。
簡喻無語的看著床頭的按鈴,還有手機,顯然是他太開心了,開心的忘乎所以,竟然親自跑步去找薄言希。
她摸了一下嘴角,自己醒了,至於這麼開心嗎?
很快,病房門就被推開了,進來一群醫生為她檢查。
薄言希站在最前麵,眼睛裏有著濃濃的愧疚,但是被他強製壓下,然後和其他醫生一起記錄下數據。
藤原煜站在那,身姿筆挺,眉目之間的暴戾被擔憂取代。
簡喻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她記得他的精心嗬護,記得池子裏他逗自己開心,記得自己滿身髒汙被他摟進懷裏的不嫌棄……
而她就是在被藤原煜緊緊抱住那一刻清醒的。
最重要的是,她想起了車禍的場景,最後的時刻,藤原煜護住自己的畫麵。
那是她這場噩夢前的最後一個畫麵。
簡喻的心裏忽地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身體正在逐漸恢複正常。”薄言希檢查完後,雖然是對著身側的藤原煜說,但是眼睛去看著簡喻,神情充滿懊悔:“對不起,簡喻,是我的疏忽。”
簡喻身上沒有力氣,她眨了下眼睛,後又搖了搖頭。
薄言希一陣狂喜,而藤原煜卻明顯的眼神一黯,那股暴戾之氣又要出現,但是被他壓製下,淡定,淡定,現在簡喻還沒恢複,不能嚇到她,否則前功盡棄。
況且,他和薄言希一起站在這裏,誰確定簡喻就是對著薄言希點頭呢?
“簡喻已經在這躺了一個星期了。”藤原煜忽地問道:“可以回家嗎?”
薄言希再次翻看了一下簡喻的眼瞼,微涼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在她的眼簾上,簡喻不禁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