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的看著牧可盈,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你受傷了!”牧可盈無動於衷,女傭年紀也不大,她猶豫了片刻,又說道,“小姐,你得包紮一下,小心感染。”
說著想去扶起牧可盈,可是就在這一刹那,牧可盈一下子用力的推開了女傭,“拿開你的髒手。”牧可盈的力氣說大不大,可是由於慣性,女傭的身子一下子控製不住的向後栽去,她的臉一偏,結果被地上幾個零星的瓷碗碎片不偏不倚的劃中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頓時蔓延在臉頰上,
女傭一愣,捂住臉,血珠滲到手上,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臉色慘白一片,幾乎控製住不的尖叫出來。
牧可盈緩緩的站起身子,她的眼睛依舊通紅,但是臉上的悲傷絕望都已經完全消失了,反而顯得異常的平靜,牧可盈冷漠的瞥了一眼那個捂住臉痛哭的女傭,淡淡的開口,“你放心,你要是毀容了,我給你送去最好的整容醫院,還有你的工資我給你漲了。”
說著牧可盈也不顧流血的膝蓋,徑直的走上了樓梯,每走一步似乎都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意,卷動著她的心緒。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了。牧可盈輕輕的捋了捋自己微長的卷發,慢慢的走上了樓梯,推開了自己的房間。
牧可盈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口,而是坐在了床邊,她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血跡已經幹涸,形成一道詭秘的痕跡。牧可盈從枕頭下掏出一本日記,木質的外表,外邊還有一把精致的小鎖,看上去有一定年頭了。
日記本很厚,應該記了很多年,牧可盈看著手裏的日記本,從抽屜裏掏出一把鑰匙,駕輕就熟的打開了那把鎖。
她一頁頁的翻動著,在日記的最後一篇赫然寫著的,煜哥哥怎麼樣了?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她的孩子是不是沒了呢?我有點後悔,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可是,可是,這不能怪我,要不是她,煜哥哥能這麼鬼迷心竅。
煜哥哥為什麼沒有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呢,這樣我都會祝福他們,可是那個女人,唯獨那個女人不可以,她配不上煜哥哥,我恨她。
牧可盈再往前翻了翻,上麵無疑不都是對藤原煜的思慕,他跟她說話的話,她做過關於他的夢,夢裏他拉住她的手,說喜歡她,如果這樣的話,一輩子都沉溺在夢裏也好。
日記很厚,篇篇訴說著衷情,甚至藤原煜給她發過的祝福短信,她都工工整整的抄在日記本上。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藤原煜的呢,大概是爸爸媽媽的葬禮吧,那年她才六歲,什麼都不太懂,本來要度假回來的爸爸媽媽在驅車回家的路上發生了重大車禍,包括司機,無人生還。
再也沒有爸爸媽媽了吧?牧可盈傻愣愣的站在大廳內,看著大人們的真真假假的哀悼。
看著爺爺強撐著的身體,他麵容堅毅,可是眼神卻彌漫著巨大的悲傷。可是牧可盈都看不懂。
爸爸媽媽的笑容最後凝結在了那張黑白照片中,牧可盈眨眨眼睛,可是爸爸媽媽沒有跟著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