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後,就聽對方說道:“要想知道薄父在哪裏,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們可以見到他。”
對方的聲音很是沙啞,有些不太像是人的聲音,像是用變聲器處理過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對方竟然還說的是中文,還是最標準的普通話。
藤原煜沒有應聲,卻聽到對方又說了一長串的地址。
全都被他記在了心裏。
簡喻看著藤原煜微微改變的臉色,焦急地問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藤原煜將自己的手機揚了揚,嚴肅得說道:“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並且說,我們要是想見到薄父的話,就必須要按照他給的地址過去,不然是見不到人的。”
“奇怪,知道薄父和我們的關係,又知道我們今天會來這裏的人,究竟是誰呢?”
一小時後,他們找到了薄父的住所。
藤原煜這六年來每半年都會來看望薄父和薄母。
隻是每次來的時候,看見薄父和薄母的樣子,他是感同身受。
很多時候,都是默默的坐在病床旁,看著薄父安靜的躺在床上,他的心痛苦帶著煎熬。
但是這次來心境就發生了變化。
簡喻已經回來了,薄言希也依然活著。
盡管現在還沒有消息,但是隻要人活著就好。
而且封三爺也說了薄父是個後福極大的人,所以目前這所有的苦難都是暫時的,但是薄母並不知道這些。
看見藤原煜過來,依然是掉了眼淚。
她不認識六年前的簡喻,也不認識六年後的簡喻。
她隨意地看了一眼,以為是藤原煜的女友。
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又看著眼前的處境,不禁的悲從心來。
“阿煜......”
隻說了一句,就哽咽著說不出來。
如果自己的兒子還活著,現在沒準自己都當了奶奶了呢。
簡喻不知道為什麼聽見薄母哽咽的聲音,心裏開始莫名的揪疼起來。
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薄母搖搖欲墜的身子,“伯......伯母,您坐下慢慢說話。”
薄母順著簡喻的手勁,坐在了病房裏的沙發上,看著簡喻,心裏感到很親切,這孩子,不但是長得好看,性子也這麼好,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這藤原煜還是一個有福的。
藤原煜看著病床上的薄父一眼,不知道這裏的隔音設備如何,但是轉念一想,簡喻的身份在華國已經不是秘密,而且他現在完全有自信保護好她。
於是藤原煜坐在了薄母的對麵,聲音低沉,“伯母,伯父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薄母歎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還是老樣子。”
“最近沒做什麼新的治療嗎?”
聽藤原煜問道這裏,薄母的神色黯淡下來,真是人心涼薄啊。
以前自己家裏沒有出事的時候,前呼後擁的人很多,如今丈夫和兒子都出了事,二弟坐上了家主之位,前幾年倒也可以,經常帶著醫師來問寒問暖,但是如今竟然將丈夫身邊的好醫生給逐漸的撤走了。
不能雪中送炭,但是也不應該落井下石啊。
隻是人心如此,她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