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煜舉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他的小喻,不管做什麼都是這麼優秀,不說沏咖啡就是沏茶都是這麼的香。
他抬起頭看著簡喻,輕聲的說,“小喻,你知道這錯過的六年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痛,我沒能看見孩子出生沒親眼看到他們一天天的長大,這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說到這裏的藤原煜慢慢的垂下了頭顱,低垂的眼簾,長長的睫毛,在那裏憂傷的眨著,渾身都充斥著無助的氣息。
簡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都是跟誰學的,肯定是跟羲盈學的,動不動的就拿這套來對付她,可是,她還真的拿這樣的他沒有辦法,每次看到他這樣妥協的都是簡喻。
不過這次她可不想,因為現在不是懷孕的好時機,不說危機重重,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處理,而且如果真是懷孕了,克羅地亞公司是真的不能做了。
她在克羅地亞公司工作,也是在生完孩子之後,而現在她還沒有為克麗迪亞找到合適的接班人,怎麼可能撒手不管。
所以,簡喻探過身子,將藤原煜手裏的骨瓷杯拿出來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將藤原煜的手緊緊的拉住,她知道藤原煜和她說的話,態度是一方麵,但是這也是他的真心想要說的話,也是真心想要做的事。
畢竟,沒有誰比簡喻更清楚,當初在她執意留下兩個孩子的時候藤原煜對孩子出生的期盼,他甚至為孩子們準備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在臨上船之前,他甚至將耳朵放在簡喻的肚子上,等了一個小時隻為等孩子的胎動,可是,本來約好是一個月之後就去海島彙合,然後一起藤原煜陪著簡喻直到孩子生下,可是沒想到發生了那樣慘烈的事故,一家四口在見麵的時候,卻已經是六年後。
簡喻知道看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為人父母心中的那種心情,而那麼喜歡孩子的藤原煜卻沒有親眼看到,很多次,她看見藤原煜將孩子們的電子相冊看了一遍又一遍,因為電子相冊裏是簡喻自從孩子出生之後,一點一點的,照的所有的照片。
就像自己母親所說的那樣,從視頻和照片裏看是一樣,親手將孩子抱在懷裏,又是另一種感覺。
簡喻知道,這真的是藤原煜心裏最重的一個傷,所以他很少去提及孩子們小時候如何?不過,有的時候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孩子在簡喻的生命中已經刻下了那麼重的痕跡,孩子成長的點點滴滴怎麼可能在記憶中沒有印象,很多小事情都是張口就來,這世上的合格的母親幾乎都是這樣的。
比如羲和在兩歲的時候做了什麼,羲盈在三歲的時候什麼樣......他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第一句開口叫的是什麼。
有的時候無意中說到這些的時候,她都能看到藤原煜受傷的表情,失落的神態,可是為了不打擾她的興致,卻還要強裝笑顏。
簡喻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囂張跋扈,霸道而又狠戾的男人竟然對孩子有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麵,有的時候回憶起當初第一眼看到他的樣子,和現在真的仿佛是兩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