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沈玉珠的心裏也是恐懼到了極點。
這是人的正常反應,隻不過,她的內心還是很強大,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假如最後結果都是一樣,那麼,莫不如當初就什麼都不去做,在這個年代,利與弊,大家都會考慮的很清楚,包括她也在內。
而此時的沈玉珠,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一絲希望。
她知道黑衣男人不會殺她,不過,這最後一絲希望,也在眼前一陣發黑和窒息之後消失殆盡。
沈玉珠臉色慘白,仿佛已經沒有了氣息。
而這個時候的黑衣男人,在恰到好處的時刻,唰的一下鬆開了自己的手。
沈玉珠的喉嚨瞬間得到了解放,但是她整個的身子已經變得極軟,撲通一下就癱坐在地上。
她大張著嘴,拚命的呼吸著室內新鮮的空氣。
然後猛烈的咳嗽著,她的樣子很慘,眼淚鼻涕一起出來。
在她咳嗽了一陣,稍微平複一下之後,在她的麵前,出現了一隻手。
這隻手很修長,骨節分明,透著白皙,指甲上泛著圓潤的光澤,這是一隻很好看的手。
而在好看的兩指之間,有一張麵巾紙,顯然是遞給沈玉珠的。
沈玉珠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將麵巾紙接過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黑衣男人,竟然真的想殺了自己。
因為,她就在剛才那一刻,意識已經渙散了,她知道,哪怕隻有一秒,自己也會因為窒息而死在這裏。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生起了深深的恐懼,有的時候人們總是說,我不怕死,死有何懼,可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那種恐懼是從腳底從心底往上蔓延的。
那種恐懼,是無法控製的。
就好像天塌地陷一樣的絕望。
這是沈玉珠剛才的體會。
她用麵巾紙將自己的淚水還有鼻涕擦幹淨之後,也沒有站起來,而是曲起雙腿靠在牆壁上。
此時她身上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沈玉珠也根本站不起來。
她低下頭,一點點的平複著自己的思緒。
沈玉珠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會放著自己不用的,可是,當自己和他表明自己的立場之後,也許他會改變他的想法。
沈玉珠當然不會任其擺布。
況且,還是這個男人主動找上她的,她並沒有去求他。在某些程度上來講,她還是稍微占了一點點主動權。
隻不過不知道,眼前這個黑衣男人會不會買賬吧。
其實沈玉珠也在賭,她在賭這個黑衣男人沒有她想象中的強大和手眼通天。
否則,他真有那麼厲害,就直接找上藤原煜,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何必這麼大費周折?
輾轉反側找自己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蝦米來幫忙。
而且找像她這樣的小蝦米,還不如去找藤原煜身邊的秘書,或者他的朋友,也許都會比自己有利得多。
所以反過來推測,那麼肯定就是他除了自己這一個缺口,估計在其他地方根本突破不了。
也許他還會有其他的辦法,但顯然,他好像是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