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排擋店後許均銘和張誌輝對我叮囑了幾句,便按著剛開始的打算向網吧方向走去,在他們的背影在視線模糊後我也轉身向來時的方向邁出了腳。
隻是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心裏一陣迷茫,除了對這身處的環境陌生,更多是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要到哪,想回宿舍感覺時間太早,想隨便走走又怕自己走遠了找不到回去的路,縱然淮城不大,但於我而言是陌生的。
思前想後下決定順著眼前的公園走走散下悶了一個星期的心,然後再按來時的路回校。打定計劃後我立刻向公園的方向走去由於才八點多,並且是周末所以公園的人格外多,各種擺攤的展示出很多精巧玲瓏的物品,我就一手握著手機不緊不慢的圍繞著小販攤位轉著,時不時拍張照片給自己留抹回憶。
然而就在我走到攤位盡頭打算向公園中央舞池靠近時,突然感覺視野暗了一下,然後一個女生的聲音:“你的腳還疼嗎?”
天知道我聽到這句話有多迷茫。正打算回一句你認錯人的時候,趙欣雨已經走到我麵前,我當時完全被這種不經意的邂逅驚訝的說不出話,直到趙欣雨問:“你怎麼了,喂,你怎麼了?”我才回過神。連忙對她說:“沒什麼。沒什麼!”趙欣雨立刻笑了起來:“你好靦腆呀。”
我沒再回答她的話,然後問:“你怎麼在這呢?”並向舞池中央望了過去。趙欣雨停止了笑聲:“放假臨時決定不回家,在學校感覺無聊所以出來走走了。”
“哦,我也是。”望著陌生的人群,這裏的熱鬧來的太急促,還是覺得校園安靜如斯更讓人心安,“你等下要回去嗎?我要回去了。”
我淡淡說著。本以為趙欣雨剛出來,可是她聽到我這樣問她,望了望我很平靜的回了句:“嗯,就要回去。”
我們一起走著,邊走邊聊。期間聊到了軍訓,聊到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同時也聊到相互告知名字。可能是在路上對彼此有一絲了解再加上初次入班前後位的原因,走進學校後,我和趙欣雨都沒提回宿舍的事,在經過操場時,趙欣雨突然提議:“要不到操場坐下吧,我現在回去也是沒事。”
夜晚的操場很安靜,九月的明月更添靜謐。我和趙欣雨隨便找了片空閑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們沒再去聊一個星期的見聞,和感受。而是聊起對我們這個年齡來說尚為早談的人生。這次閑聊讓我對趙欣雨的印象特別深。深到後來很多事我總能第一個反應想到她。這個看起來隻有17歲的女生卻給我一種21歲思想的感覺,而她那種人注定活在現實,也成敗在現實的認識更讓我有種顫抖的震撼。倘若說宋亦微的出現改變了我人生的軌跡,那麼此時趙欣雨的出現則改變了我對人生的價值觀。
同時也讓我對她有了——我認識你並不是因為你是什麼樣的人,而是我因為你變成什麼樣的人的
我們就那樣在相聚不遠的地方坐著直到十點的鍾聲響起才起身彈彈塵灰向宿舍走去。
走到宿舍的走道旁後趙欣雨對我了句很古典的話:“路已至此,君莫再送,擇日訂位,再歎人生。”之後轉身向宿舍裏走去。隨後又補充一句:“或許在以後的歲月裏我們還有莫大交集!”
在她走後,我一臉迷茫於她的話,回到宿舍也沒思索出她要表達的意思,直到後來班主任排位我的迷才解出來一半,而另一半的迷在解出來時也讓我和洛澤有曾經最初朋友的關係徹底決裂。
回到宿舍我給許均銘和張誌輝各發了信息告訴他們我到寢後,然後一個人開始忙著洗漱。
由於酒精的輕微作用,我躺下後很快便進入了夢海,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才迷迷糊糊的蘇醒。可能是因為睡的太久,醒後感覺頭漲漲的,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刻鍾才起來,期間聽了一首陳奕迅的《好久不見》,原本平靜的心也被傷感的旋律打動。
起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許均銘和張誌輝的房間各看了一下,確定他兩個連續通宵後已經安全回到宿舍後,我走到廊台給二伯打了電話並告訴他不打算回去了,然後就開始忙自己的事。
淮城的天氣今天格外的好,暖暖的陽光在這秋天的季節,讓人覺得此時所處的空間格外遼闊,清遠。樓下兩排漂亮長青的香樟樹把一條溫潤而幹淨的灰白道路夾在中間,有時候一縷微風會把幾枚黃掉的葉子吹落下來。偶爾還會聽到飛鳥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