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望著那飄搖的百合發呆時,趙欣雨輕聲走到我身後拍了一下,我當時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回過神後才對她笑笑。
她舉起那雙剛刷過碗的手對我晃了晃,無比虔誠的問:“快吧。”
“嗬嗬,是挺快。”
這時夜幕也垂了下來,我和趙欣雨靠著陽台站著,雖然淮城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初夏,但四月的天,在夜晚還是有一絲微涼。夜風也時不時迎麵吹來,我們兩個看著眼前時不時穿梭而過的行人,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我本以為和趙欣雨就這樣一直能平靜的站到結束,然後各自洗漱睡覺。
趙欣雨突然劍走偏鋒的說了句:“還一個多月吧,你就能過你想要的生活了。”
我有些驚鄂,然後一臉迷茫的問她:“我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呢?”
“真正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至少沒有我去打擾。”
趙欣雨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陽台,在她轉身那刻我看見她的表情出乎意料沒有絲毫變化。她離開陽台後,我感覺自己再站下去也沒太大必要,客廳的掛鍾也響起了八時的提示音。
有句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伴隨著掛鍾的提示音硬著頭皮走到此時坐在客廳裏的趙欣雨身邊。輕聲說:“你先在這坐著,我去給你打理一下房間。”沒等她開口,就從她身邊走開向第一間臥室走去。
因為這是套兩居室的房間,平時洛澤和許均銘都在第一間臥室,第二間臥室說的是給我們這些偶爾夜晚或周末不回的備用住。但使用的幾乎都是王之韻和趙欣雨,以及後來加入的陳歆寒。那個臥室一般時間我們幾個都不會進去。我在第一個臥室拿到鑰匙後,打開旁邊這間臥室的門,相比洛澤這間,因為不是時常有人住臥室裏麵倒是整潔了許多。打開燈後,橘黃色的燈光籠著整間臥室,照在粉色的羽絨被上有些溫馨。我來不及觀望就開始收拾起來,把被子和床收拾好,又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布蘭妮的小熊放到床上,隨後又在房間各個角落灑了些清新劑才慢慢的退出去。退出來後,我到洗漱間一邊洗手一邊對趙欣雨說:“臥室門暫時先開著,等下休息時再關上,通下風。”
擦幹手上水珠,重返客廳後趙欣雨頭也沒抬的問了我句:“什麼都弄好了吧?”
“嗯,都弄好了。”
“你自己的呢?”
“我?我就隨便一些了,男生沒什麼在乎的能睡就好,再說洛澤他兩個不是省油的燈。”
趙欣雨點了點頭,然後像命令般的說:“坐吧,我們今晚好好聊聊。”
“嗯,好。”
我坐下後她望了我一眼:“如果……那晚在你說出選理後,我真的跟你選一樣。我們會怎樣?”
“或許會分到一個班,再相互依靠兩年吧。”
“那種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怎麼不是我想要的?”
“嗬嗬,你的眼睛已經欺騙了你自己。我在你身邊並不是你想要的。”
我聽到趙欣雨這句話再沒言語接下去,隨後陷入沉思。
倘若說兩個人能早些遇見,早到彼此都未牽另一個人的手,亦或者兩個人能晚些遇見,晚到彼此在各自的情感裏學會寬容、忍讓和理解那該多好,可是人生怎如初見。一切是非恩怨又企能如果。一年前剛到這不久,麵對趙欣雨時我選擇了逃避,一年後的現在再次單獨麵對她,舊事重提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一年了。期間無數個日夜我們一個選擇裝傻到底,一個選擇打死不說,以這種用兄妹關係的方式去掩飾相互的愛慕。而現在即將分別,我以為一切都會在暑假裏全部被掩埋,但現在看來有些話注定是躲不過的。
趙欣雨看到我在沉思又說:“你知道拉提米蘇是什麼意思,意大利語就是帶我走,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我們之間如果有九百九步距離,你能邁開一步,我就能走完其餘的九百九十八步。”
“我……我……”
“嗬嗬,不用說了,我知道你邁不出,至少是對我永遠邁不出。”趙欣雨聲音有些顫抖,之後起身跑到臥室裏嘭的一下把門關上。
偌大的客廳裏隻留下我一個人。原本清晰的思緒也變的雜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