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可能就是這樣前一刻給你莫大希望,後一刻便有賜予你更大的絕望。希望好比點火,絕望仿若生煙,但有些事遇到時卻是七處點火八處生煙。
我本以為在阿斌答應秦潔解散校內悼紅後張誌輝就能脫離泥潭,但僅過了三天,也是悼紅被解散後的周五,因為為了答謝秦潔這次的幫助,所以我在臨近下午休息時特意約上葛藝,然後打電話給她說晚上請她吃飯。
但災難也在這時候到來。本是午休一向從不進班的班主任今天卻破例走了進來,此時班內大多數人不是聽歌,就是玩手機,可是平時對這些最反感的她,也視而不見,在走到班後徑直走到張誌輝位置上,陰沉著臉瞪著張誌輝你給我出來到政教處,整個班在班主任說出政教處後都呆住了。然後目光齊刷刷的投向張誌輝。
我們一直有句話:進了政教處,離死就不遠。也是因為這,是學生都忌諱政教處這三個字,在我們眼裏它就是閻王殿。所以當張誌輝的名字和政教處聯係到一起後,我們不呆都不行。
我也在班主任說出這句話時,緊張起來,一把抓住此時正和我閑聊的宋亦微,想會不會是賭牌的是東窗事發,但又想著悼紅已經解散三天了,瞬間心裏也沒底了。我就這樣緊緊的抓著宋亦微目送張誌輝跟這班主任走出去。才醒悟過來鬆開宋亦微。然後一臉抱歉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隨後把目光投向他們,即郭子堅和呂文斌,從他們的眼神裏我也讀出了一絲驚恐。看到這我明白——賭牌的事真的曝光了。
因為以我和張誌輝近兩年的相處中,除了這次賭牌,他再沒犯過什麼事,而如今驚動政教處,更是說明我猜想正確無疑。我想到著,立刻從班裏跑出去,在趴到許均銘的窗口後不顧午休時間大叫了句:許均銘,快出來,出事了。
許均銘聽到我如雷的叫聲跑了出來,一臉不滿的問了句:什麼事,那麼慌。
"誌輝被政教處叫走了"
"政教處?"
"……"
我和張誌輝說後,他立刻跑下去喊蕭澤,我則楞楞的站在原地。
然後命運有時就像開玩笑一樣,在你還沒來的及明白它便已經改道而去。
在我們三個聚到一起還沒說出個明和白,事情就結束了,我甚至不得不佩服政教處的辦事速度。僅不到半小時張誌輝獨自一人從政教處走了出來,隻是在走到我們眼前時,麵如死臘。
目光像枯死一樣望著我們三個顫抖的說了句"賭牌的照片被拍了,不知是誰又把它打印出來投到反饋信件箱裏了……"他沒說完就哽咽起來。
我們三個看著他哽咽,一時也不知所措。而班主任不久也從政教處走了出來,看到正在欄杆旁的張誌輝拍著他道"等下給你父母打電話,把你領回去吧,處理結果已經出來了……你被……開除了。"
班主任這句話,就像春季時的一場瑞雪,瞬間把所有的美好全都掩埋。而張誌輝在聽到她這句話後哽咽也變成了失聲痛苦。
我們三個在這個時候眼睛也紅紅的。洛澤也在這個時候哽咽的問了句"老師,他真的沒機會了嗎"
可是他這話仿若沒說一樣,班主任在他話落音後也紅著眼睛,恨鐵不成鋼的叫了句"張誌輝,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讓我對你失望至極,你對的起誰?你的父母讓你來這,就是讓你不學無數來賭牌的,還起個什麼,你眼裏難道隻有金錢……"說完她轉聲掩麵走了出去,我知道這一刻她也哭了。
校內的午休也在我們哭哭啼啼中結束,隨後各個教樓的公示欄也被一張公告覆蓋————查,高二十班,張誌輝,宿舍…………
………………經校認真研究決定給予開除之處分!
而這張布告像露天新聞,很快便被傳開,各個教樓的公示欄也在這個時候被圍的水泄不通,王之韻她們,甚至葛藝,柳依晨,宋亦微,都在公告貼出後,聚在我們這棟公示欄旁。我和許均銘,洛澤也在旁邊站著,此時張誌輝已經離開。
這時候的許均銘像一頭發怒的豹子衝著圍嚷"看你他媽的什麼,都給我滾,"說著衝到圍嚷的人群中一把撕下那張還沒粘牢的告示。
秦潔,在我和她打完電話不久也趕了過來,此時她身邊還站著一個比她大一兩歲的女生。葛藝在看到她後,一下抱住她,而她看到我後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不是,阿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