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炊過後,上屆高三所帶來的高考戰爭也在我們重返校園時結束。當所有的人再隔著教室看向眼前的三號樓,曾經的那群忙碌的身影也也不複存在,教樓四周是如雪花一樣的紙屑。
看著那些遺落在花木草地的紙屑和如今冷清的三號樓,我知道自己的高三年華已經開始。
一直以來,每個麵臨高三的人都會把它稱為人生的黑暗階段,對於每個高三人,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獨木橋也隻留給強者,那些跟不上步伐的人則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而我在搬到三號樓後,踏入教室時領回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侯門一入深似海。那種心情也無法用言語表訴。
在安定下來後,宋亦微就轉身對我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今年今時,踏入這個門,你得清醒了。守得雲開見日出,過去的,這次真的不用去過敘了"
"嗯……"
待宋亦微轉身後,我對著她的背影又把前不久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在想到張誌輝,王之韻,趙欣雨,我發現我不在難過,或許上蒼對任何人都是仁慈的,在給你關上一扇門時,便會給你開啟另外一折窗。所有的所有都否及泰來的那天。我也在這種感覺裏知道放棄一種堅持並不是自己錯。隻是想到洛澤我還會有一份糾結。這個時候可能最難過的便是他了。
淮城六月,綜合樓前的那池睡蓮,借著陽光給予的明媚綻開紫紅色的花苞。鵝黃色的花蕊在紫紅色的花瓣裏,像沉睡般,沒有任何晃動。
三號樓的欄杆,我和王之韻,趴在那裏,此時的宋亦微正在位置上看王之韻帶給她的一封信,當然我知道那封信是趙欣雨寫的。
自從野炊過後,她的情緒好了一些,眼前的花池,一大簇蝴蝶蘭,擺著奪人姿態,悄然盛開。我望著眼前的花開,沒眨眼的說了句"來年六月蝴蝶蘭開,我們終究會離開這個地方!"
"是呀,畢竟現在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心安就好,物是人非,也沒任何人會去評說,活自己的世界。"
"我會的"
我聽著王之韻話,對她笑了一下。"風雨無阻,共勉……"
之後沉思了一下問道"洛澤這段時間還……好嗎"
"怎麼這個時候聽到他"
"沒別的意思,畢竟曾經朋友一場,隻是錯誤的時間發生了一些接受不了的事才走到這步,他選擇離我們而去並不是他的錯……"
王之韻聽我這樣說淡淡的回道"可能情緒還沒我好,自從我們分了,他也沒對柳依晨再怎麼樣,到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而柳依晨如今試圖和我緩和關係,但被我拒絕了。本不是一路人,終究是要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王之韻走後,我回到班,宋亦微看到我依舊老樣子的問到"怎麼樣!"
"還行。"
"哦,這裏有封趙欣雨的信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寫給你的,我沒什麼好看的,再說我們野炊過後算是兩清了"
宋亦微在我說完瞪了我一下就不在理我。
我聽她這表情感覺有隱情,想拉她一下,但又怕意識錯了宋亦微等下又說我自戀。
所以她不說話我就也沒再問什麼。隻是放學後回宿時,她若有所思的問了句"今晚和我一起走吧"
"……"
六月夜晚的校內,綜合樓的主幹道,我和宋亦微相並而走。隻是少了以前同行時的幽默,她看著我道"趙欣雨的信,你當真不看?"
"嗯,不看,本就寫給你的我看什麼。"
"如果是寫給你和我的呢"
"你和我?……"
"嗯,那我也不看,你看就足夠了。畢竟這差不多一年很多事你能代替我。"
"可是,這件事我代替不了。"
"為什麼"
宋亦微聽我這樣在走到綜合樓後的灌木叢時轉身對著我答非所問的問道"我在你心裏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形容不好,很多,例如待我好,體貼,溫柔,文靜,漂亮,成績也好!"
"哦……這是趙欣雨的信,拿著,今晚看後再給發信息能做到嗎"
"說了不看"
"哎呀,你拿著就是的,那麼強幹嘛。"
聽宋亦微這樣說,我怕她等下急了哭臉,接過她手裏的信,然後揣到口袋裏。隨後和她聊了一下題外話,就往宿舍走。
回到宿舍,胡成傑和許均銘正在樓道抽煙,在和他們打聲招呼,我躺到床上拿出趙欣雨那封信,不看還好,看後這封僅有一張信戈的文字,心裏不平靜,因為這封信的最後一句——你們倘若可以就不要在錯過。不能給我的,他定會在你那延續。